上摔死了。再後來,我就以死者唯一至親之人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接管了仁義山莊。”
吳過雙目如電,盯著他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忽然道:“你為什麼要來自首?你自己不說出來,這些事也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雷驚雨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是的,這件案子做得乾淨利落,官府查了這麼久都沒有線索,我不說絕對沒有別人知道。但是我自己知道,天上的神仙也知道。別人不會來找我,但是我自己的良心卻不會放過我,死者的亡靈更加不會放過我。自從仁義山莊鬧鬼之後,我更是提心吊膽惶惶不安,我知道這吸血鬼是我大哥大嫂的亡靈變的,他們是向我索命報仇來了。昨晚我請了道士到兄嫂墳前施了鎮邪大法,回家之後,才知道一切都已被內子發現了。在內子的追問之下,我向她說出了自己窺覷寶藏弒兄殺嫂的實情。內子聽了,當時就恨不得一刀殺了我為她姐姐白如雪報仇,最終卻還是不忍下手,只是苦苦勸我向官府自首。我心力交瘁,早有此心,經過一夜輾轉思考,覺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有早日自首,方能得到解脫。所以今天一早,我就自縛雙手,到知府衙門認罪來了。”
吳過道:“如此說來,倒是應該感謝尊夫人的深明大義了?”
雷驚雨點了點頭,神色黯然,仰天長噓,閉目待死。
吳過忽地冷笑一聲,雙目如電,直盯著他,冷聲喝道:“雷驚雨,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嘿,你大哥真的已經被你殺死了嗎?多背一條人命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雷驚雨臉色一變,額前頓時冒出一排冷汗,忽然徹底蔫了下來,癱倒在地上嘆了口氣道:“人稱吳過為江南名捕,果然名不虛傳。大人明察秋毫,雷某佩服。實不相瞞,一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只殺了我大嫂白如雪和她剛出生的孩子,卻將我大哥點倒之後囚禁了起來,另找了一具無頭男屍穿上他的衣服冒充他。”
吳過問:“你為什麼沒有殺你大哥?”
雷驚雨垂頭道:“因為沒有藏寶圖,任何人也進不了寶藏。而那張藏寶圖的下落,我父親死後就只有我大哥知道。所以我當時不能殺他,我要逼他交出藏寶圖。”
吳過問:“他交出來了沒有?”
雷驚雨嘆道:“他死也不肯交出,所以我一直不敢殺他。”
吳過問:“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雷驚雨道:“他被我囚禁在仁義山莊後花園的地牢裡。這件事除了我自己沒有人知道,連內子我也未告訴。”
吳過逼視著他,冷聲道:“你既有贖罪之心悔過之意,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本捕雷驚雲還活著?倘若本捕不問,那雷驚雲豈不是要被活活關死在地牢裡?”
雷驚雨再度抬起頭來,看著他狡黠一笑,道:“其實即便大人不問,雷某最終也會交代明白。雷某隱瞞不說,只是想考一考大人,看看大人是否當得起‘江南神捕’這個名號。”
吳過一怔,道:“考一考我?”
雷驚雨看著他道:“對,考一考你。”
吳過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才冷聲道:“很好,這才是雷大掌門行事的風格。”揮一揮手,大聲叫道:“來人,將雷驚雨押入大牢,聽候知府大人發落。”
只聽一聲發喊,數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一擁而上,架起雷驚雨便拖下堂去。
吳過又道:“小午,你帶幾名兄弟跟我一起去仁義山莊開牢放人,救雷驚雲出來。”
小午躬身道:“是,大人。”
吳過和小午帶人來到仁義山莊,只見一位白衫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遮著頭頂淡淡的陽光迎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嘴唇鮮紅,一雙鳳目細長細長,風貌楚楚,嫵媚中透出一絲冷傲,美麗中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悽豔。
人如其名,吳過當然識得她就是雷驚雨的妻子白如霜。當下長揖到地,朗聲說道:“多謝雷夫人深明大義。雷夫人勸夫自首,高風亮節,本捕深感佩服。”
白如霜輕輕還了一禮,紅著眼圈問道:“他、他還好吧?”
吳過道:“雷夫人放心,雷兄一切都好,只是暫時不能自由走動,結果如何,相信知府大人自有公斷。”
白如霜強展歡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見他竟帶了數名差人前來,微微一驚,道:“大人這是要搜查敝莊嗎?”
吳過知她誤會了,當下也不說雷驚雲被關在仁義山莊地牢中一事,只道:“雷夫人不必驚慌,雷兄交代,在仁義山莊後花園的地牢中放了一點東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