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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少在人文藝術領域,這種說法早就過時了。整個後現代知識語境早就不提這些意思了。“創新”是個偽問題。我倒是覺得我們的教育政策非常有“創意”,“新”極了。連課間十分鐘都被剝奪了,多新鮮啊!

熊丙奇但是,現在從上到下似乎都在談創新。

陳丹青學問的深度,學問的境界,可以衡量,可以比較。“創新”怎麼比較?標準在哪裡?誰掌握標準?在藝術創作領域,能有一點點“個人”面貌,就不得了了;在科學領域,我相信能在前人某個小命題上略微推進一步,印證一點,也不得了。牛頓、愛因斯坦,那叫做“創新”。天下有幾個愛因斯坦?百年不遇。你去看諾貝爾獎評語,很審慎地用詞,哪裡會隨便提什麼“創新”?

許多教育檔案通篇都是一本正經的錯誤詞語。由這種錯誤詞語構成的教育,就是出了問題都不知道那是問題。

熊丙奇如果要改變我們的教育,是不是首先要從改變這些錯誤的教育詞彙開始?

陳丹青切起於詞語。我在許多問題上不肯談下去,因為我不願跟著那種詞語走,你繞進去,原本是對的,你也會錯。但是不可能改變詞語,那是一個龐大的文字系統。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改變,都不足以改變整體,事實是,假如拋棄我們用慣的這些詞語,我們已經不會說話。

熊丙奇這是我們難以走出的怪圈。今天的學生接觸這樣的教育,明天他們會成為老師、家長,也會不自覺地把自己接受的教育傳遞下去,根本沒有什麼是好什麼是壞的判斷。

陳丹青我相信制定這些文字的人,很可能真心想把教育搞好,相信這些詞語正在解釋什麼是教育……這就是可怕的地方。我們小時候學毛主席語錄,有一句話是戰爭年代說的,他說:“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勝敵人的。”一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