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與甲三等人匯合,又與那群來歷不明的蒙面黑衣人纏鬥許久,方才將其盡誅,但等追向楚鎮時,卻見谷口驛道上滿是雜亂的馬蹄印,楚鎮等人卻早已不知去處。
“唉,又讓他給逃了!”甲二把刀往地上重重一拄,嘆道。
“也不盡是!”甲一卻一指旁側一處樹林道:“那裡還有一個活口留下。”
眾人隨其看去,果然,在那處樹林外邊,一個人還在地上慢慢蠕動,隨著他的移動,身後留下一處長長的血痕。
甲二呼喝一聲,急步向那人奔去,很快就把他拖了回來,向甲一道:“這人雖然活著,卻也恐怕只剩下半條命了,到不了京城,就必死無疑!”
甲三將其翻身一看,可不是,這人正是那名勇猛異常的百夫長,只是因為背上中箭太多,再加上眼睛又少了一顆,看上去混身是血,此時已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了一條好漢,如此身手,卻在救了那楚鎮後被他拋棄掉!”
“羅嗦這些做甚?還是將他殺死,倒也乾淨。”甲四說著,就要將其人頭砍下。
“慢著!”忽然從旁側山裡急步走來一名中年文士,朗聲阻止道:“此人尚切有救,不可殺了!”
“地金頭領?”甲一卻是認得這人正是漂浮無定的黑衛地金,訝然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地金不屑地說道:“若不是我在後面幫你們攔住那些侍衛,你們又如何還能如此安穩?案子做了還不快走,卻在這裡逗留做甚?”
“如此多謝地金頭領了。”甲一拱了拱手,又指向地上的百夫長問道:“這人是誰?為何不能將其殺了滅口?”
“一群只知刺殺,全然不聞外事的屠夫!”地金冷哼道:“你看這人臉上可有一道傷疤?卻是禁軍當中,曾單身獨鬥四十餘名軍將而不敗,只因面醜難提升的胡風是也!”
“就算他是禁軍第一勇士又能如何?”甲四撇了撇嘴道:“現在還不是被我們給射得半死?留他有甚用?還是殺了乾淨!”
“胡扯!”地金一邊幫這胡風拔去弩箭敷上傷藥,一邊說道:“似他這般人才,正是眼下公子所緊缺之人,殺了豈不可惜?”
“如此這人留給你就是了,老大,我們走吧?”甲二說著,拉著甲一就要離去。
“既然見到同謀,自當同行才是。”甲一卻知這人被公子安排著專門負責尋查各行能人,現在見他如此重視胡風,也明白這胡風定然不會是普通人,有心在這份功勞上分得一成,所以說道。
“不走那就把你們的藥都給我掏出來!”地金卻是頭也不抬,依舊在那裡忙著幫胡風止血,手一攤,向甲一等人要道。
陽府獨院,靜室之中,陽天坐在鋪著薄毯的塌床,品著上等毛尖茶,望著下面的蘿麗斯面容沉靜地問道:“你說那楚鎮已與江寧總督程洪恩取得聯絡,大有可能會舉兵造反?”
“奴婢聽到的情報的確如此,程洪恩似對江南大營有萬全之策,所以連帶著楚鎮也對成事大有信心,還說,還說……”蘿麗斯說到這裡,想起楚鎮待自己不薄,而自己卻是做著謀害他的奸細,心裡一陣嘆息,後面的話卻是說不下去了。
“說什麼?”陽天的臉一沉,他看出了蘿麗斯臉上的悽意,立即追問道。
“他說待事成之後,將封奴婢為王后。”蘿麗斯嚇了一跳,連忙從軟凳上站了起來,畏然回道。
“哼,他想做楚王?”陽天冷哼一聲,道:“看來卻是連自己的父親也要一併反了!”沉吟了一番,又轉向紀雍道:“紀先生,這江南大營雖然是家父親信執掌,但也難保萬全,為今之計,是需要加緊對江寧一地的情報搜查,那程洪恩稍有舉動,立即撲滅於未燃之時!”
“是!”紀雍身子一躬應是,隨即又道:“但楚鎮當如何處置?”
“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絕無再四!”陽天望著甲一道:“你們六人立即趕往江寧,在剌殺楚鎮的同時,潛伏江寧,我隨後另有命令下來。”
“是!”甲一等人應是一聲,立即告辭離去。
“公子,那胡風當如何處置?”地金看著甲一等人離去,立即問道。
“月色國人已在山內建起了一處基地,其位置極為隱密,就把這胡風暫時關在那裡,看其是否能為我所用,若是不然,儘早除去!”陽天毫不猶豫地說道。
待靜室內只餘下陽天與紀雍二人,陽天才嘆了口氣,收了架勢,躺倒在軟榻上,一邊往嘴裡喂著小薄餅,一邊向紀雍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