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孫有量被帶走後,陽天看著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的將官,這才滿意地舒了口氣,道:“但行罪言不怪,剛才雖然那孫有量意圖不明,但他的話卻有些道理。此次提升,十營故舊就佔了半數,難免有許多人不服,照他那般說,應當平分提升名額才行。”
陽天說到這裡,忽然臉一變,重重一掌拍在桌子,嚇得那些將官們一跳,才厲聲道:“但你們自己說說,在訓練場上,在比武演練時,每次包攬前三甲的是哪一營?立功最多,最遵守軍紀的是哪一營?是十營!整個十營上上下下近千官兵,幾乎每個都有訓練功勳在身,全軍功勳,被十營十佔其七,以這樣的成績,有了提升機會,為什麼不能首先考慮十營官兵?讓他們將十營的光榮傳播到全軍中去?”說到這裡,陽天緩了口氣,掃了一圈都緩緩把腦袋垂下將官們道:“孫勝、秦五、劉濤、馮軍,你們四人給我列出來一個訓練名類來,以後前營提升方法全憑這名類進行提升,只有在各類訓練和比賽當中獲得名次,才能獲得提升,其他的一概不能獲得提升機會!”
“咳,統領,那軍中文職人員怎麼辦?”一名長得斯斯文文,身體單薄,卻穿著千夫長將袍的中年乾咳一聲問道。
“文職人員另有進升渠道。”陽天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名中年正暗自舒了口氣,陽天卻忽然又說道:“但若是每日不能負重三十斤跑上五里路,也不予獲得進升!我可不想軍中謀士在行軍途中病死掉!”
第十六章 京畿統領
大殿之上,宮禁森嚴,往日只不過百餘哨崗的權乾宮,此時卻整整多了三倍,而距離宮殿最近的,卻是清一色百餘名紅衣侍衛頭領,持戈肅立,目不斜視,一切都說明殿內正發生著不同尋常的事情。
內監副統領王有林一身明黃軟袍,扶著楚王坐到龍椅上,瞟了一眼滿臉憊意,混身軟若無骨的楚王,暗自嘆了口氣,振了振精神,看著玉階下齊濟一常的百餘朝臣,一揮紼塵,朗聲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謝權有事啟奏陛下!”王有林的話才一剛落,吏部侍郎謝權就出列說道。
“說!”楚王一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自從京衛總督與城衛統領因罪被去職後,兩位一直未有新任,京衛、城衛是為京城之護,不可一日無領,臣請下旨委任新賢。”謝權朗聲說道。
“這事寡人早有安排。”楚王那昏濁的眼睛微微一亮,精神也挑起了一點聲音,緩緩道:“寡人看衛王府的世子衛玉可任那總督之職,至於城衛統領嘛,就任命禁軍統領利安國兼任吧。”
“大王!”本是跪在地上的謝權忽然抬頭朗聲道:“那衛玉先曾犯了命案,至今在逃,又怎麼可以任為京衛總督?再說利安國身負禁軍統領大任,本就已經勞心費神,又如何來的精力兼守城衛統領之職?”
“寡人旨意,又豈是你所能違抗的?”楚王雖然知道這謝權身後還站著兩個人,但還是想要做一下抗爭,必竟這兩個職位若是能抓到手中,那也是有著數萬士卒啊!
“大王。”伍銘禮知道現在到了自己出來的時候了,再說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時間,必竟木已成舟,兒子伍劍早已到任,楚王的旨意如何已不足為慮。後面還有更大的事情等著呢,所以他一邁步,出了官列拱著手彎下腰道:“臣以為京城守衛職責甚重,需要三思而行,不可輕做決斷。”
楚王一看到伍銘禮出來,就知道自己原本巴望的事情恐怕是難成了,嘆了口氣,又縮回了龍椅,沉著臉道:“那以丞相之意呢?”
“京城之衛在兵部屬下,當由兵部決斷,謝大人分管吏部,自然知道哪些人適合,當由謝大人提名,再交兵部議後定奪。”伍銘禮垂頭道。
“那還來求寡人旨意做甚?”楚王大怒,抄起椅旁的茶碗就要往殿下擲去,但看看殿下的伍銘禮,卻有些畏縮,猶豫了一下,把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又坐回了椅子。
楚王退下,謝權卻直了身子,朗聲道:“臣看那禁軍前營統領伍劍性情穩慎,又曾屢有功勳,臣請任命伍劍為京衛總督。”說到這裡謝權微微抬頭,見楚王無語,又接道:“南京有一城尉總督張信昌,在任職期間功勞不小,更兼有捉拿南唐奸細數十人的大功,其威名遠震江南,臣請宣那張信昌任為城衛統領。”
“一個城尉總督降為統領,你覺得是抬舉那個張信昌了嗎?”楚王雖然知道事情無能挽回,還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自然不是。”陽復清未等謝權說話就立即站了出來,朗聲道:“張信昌還將兼任京畿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