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江寧亂事一起,以先生看,我們可以從中謀取什麼樣的好處?”
“公子對江寧亂事很有信心平定?”紀雍不答反問道。
“那是自然!”陽天笑道:“想這程式洪恩膽敢造反,所依仗的不過是南唐能與其兩向夾擊,截斷江路,同滅江南大營,再求北進罷了。但憑他手底下那私練的兩萬士卒和江寧之地不足兩萬的烏合之眾,恐怕未出江寧就被周圍的大軍所滅!”
“雖然如此,也當小心慎行,萬不可讓星火燎原,危及社稷才是。”紀雍點頭道。
“這是自然!”陽天道:“江寧是為楚國腹地。北及江淮,南跨長江,又是楚國首富之所,若是程洪恩事成,與唐國南北夾擊,就算江南大營能夠盡忠,但斷了江路,也難守多時,所以江寧其位置不言而諭!既然如此重要,取之是我所願也,只是擔心自身力量不足,難以吞下這麼大的一塊肉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恐怕說的就是公子這種性情。”紀雍笑道:“不過既然公子所願,紀雍自當幫助公子達成目的,現今就有一計,不知公子可願聽聽?”
“願聞其詳!”陽天一拱手道。
第十九章 陽軒大婚
“公子只要能從大人那裡求來巡撫江寧的差事,屆時公子可以藉機催逼那程洪恩提前反叛,只要我等準備妥當,江寧一地自然手到擒來。”紀雍撫須笑道。
“先生之計可行!”陽天略一沉吟,當即點了點頭到道:“此舉不僅可以在江寧一地提前安插親信,還可以代父巡視江南大營,穩住大營軍心!”
本來在這裡想得好好的,陽天卻沒有想到在父親那裡被絆住了,陽復清以陽軒大婚在即,陽天身為親弟應當在場為由,毫不猶豫就駁回了陽天的要求,只是答應他在大婚之後,給陽天安排一個江南巡察使的虛職,準其巡視江南。
從父親的書房出來,陽天立即安排紀雍派出大量人力先行趕往江寧和江南大營兩處地方,監控各方,以備不測。待諸事安排妥善,這才又轉向大哥陽軒的東院內,來探望這位被父親軟禁了多日的長兄。
與陽府各處張燈結綵,準備婚禮的熱鬧情形全然不同,陽軒這個當事人的院子裡,卻是靜寂無聲,就連下人們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掂著腳尖走。
陽天看著青石鋪就的院道兩旁長滿青苔小草卻無人清理,房舍落滿塵灰也無人拂去,立即拉住一名端著熱水正自掂腳而行的下人厲聲道:“你們平日都是做什麼吃的?竟連院子也都不清理了嗎?”
“三公子錯怪小人了。”那名下人一臉驚恐,手中熱水盆立即掉在地上,急聲道:“非為下人們不行打掃,卻是大公子不準有何響動,稍有不慎,就招來大公子的責罵!”
“大哥現在哪裡?”陽天的眉頭皺起問道。
“書房內。”那名下人回道:“大公子從被軟禁之日起,就把自己關在書房內,吃飯睡覺都是在書房內,連門都沒有出過。”
“你找來人手,把這院子清理乾淨,馬上就要大婚了,這裡怎麼可以如此荒涼?”陽天一邊往書房走去,一邊向那下人吩咐道。
東院佈局與陽天的西院一模一樣,只是身為長房更比陽天的小院要寬敞許多,輕車熟路,陽天很快就找到了東院書房所在,正欲敲門,卻聽見房內傳來陽文的聲音:“公子乘早絕了這份心思,大人之心難以挽回。”
“文叔,你是看著我們三個長大的,但你看看我與瀾妹的下場,難道說權勢真的比親情更重要嗎?瀾妹本與太子楚鎮自幼交好,卻被嫁給了楚王,侍侯那老邁的楚王不說,她與楚鎮終究會在宮內見面的,屆時讓他們以何顏面對?而我喜歡菲有何差錯,左右不過是菲菲性子坦率一些罷了,但就是這樣,父親都不能容她進門?非要讓我娶那伍家老三,難道我是一件贈予品,無血無肉,任他為了權位隨欲嫁娶嗎?三弟現在還年輕,還沒到婚配之時,但父親卻已有了準備,聽說要與楚琳公主有些關係,恐怕到現在三弟還不知道此事呢!”陽軒的聲音多日未見,但現在聽來卻是沙啞乾澀,聽得有如磨鐵一般。
房外的陽天身子一顫,全然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有意讓自己娶那楚琳!想想兩人見面的架勢,陽天就不寒而慄,若真是如此,恐怕自己再難得安寧了。心急之下,陽天也顧不得敲門禮節,連忙推門而入,急聲道:“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多日未見,陽軒卻如老了十歲一般,滿臉鬍鬚,披頭散髮,原本白淨的面容此時看來枯瘦如柴,正穿著一身白衣盤坐在書桌後面的竹椅上,面前擺著一卷畫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