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翎羽衛們的反應徐昭早就習以為常,這幫孫子,從來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她一句不是,可在背後,她可沒少聽說他們暗地裡編排她;不就是偶爾跟楚燁吵架禍及蕭薔燒到他們嘛,不就是她偶爾不按常理出牌,把他們這些武林高手耍的團團轉嘛;這幫兔崽子還暗中記起仇來,簡直跟他們的主子一樣,小心眼。
徐昭癟癟嘴,就算翎羽衛不回答她的問題,她依然瀟灑自我的自話自說道:“周齊這小老兒,如果把楚燁當成先帝一樣對待,恐怕過不久他就要為今日的決定狠狠地哭上一場。”
徐昭的這句話倒是引起翎羽衛們的好奇了,眾所周知,在皇上迎周蘭進宮的同時,也算是變相給前朝臣子們言明他要收回兵權了;周家作為老牌行伍世家,朝中的一半武將都跟周家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再加上週齊手中還握有二十萬西南軍的軍權;這麼多張的王牌握在手裡,按理說是皇上比較被動,可皇后娘娘的這句話卻是另闢蹊徑,講出了另一番天地;難道是這鬼靈精似的皇后娘娘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這下,翎羽衛們不約而同的紛紛湊上前,雖然沒多言一句,可那眼神中渴望求知的小眼神燃燒的不要太熱烈。
徐昭蹲下身一把就將又胖了幾斤的元宵抱在懷裡,這小傢伙最近幾天一直跟裴崢待在一起,很顯然是樂不思蜀,要不然怎麼會心寬體胖起來;只要一想到早晨她在去接元宵時,看見元宵當真就像一坨‘元宵’一樣靠在裴崢的懷裡,眯著金色的眼睛,抖著高翹的二郎腿,她就臉皮抽搐,恨不能將這離開主人後反倒是生活的更舒坦的小東西給丟進火堆裡烤熟吃肉算了。
元宵趴在徐昭的胸口,感受到來自於主人惡狠狠地殺氣,本是淺眯的眼珠子立刻睜的老大,圓噔噔的瞪得溜圓,嘴裡發出類似於討好般的吱吱叫聲,這才讓徐昭高漲的不滿稍稍平息了些許。
徐昭一邊給趴在懷裡一秒鐘變狗腿子巴結自己的元宵順毛,一邊看著大開著紅色大門的襄陽候府,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句話向來是帝王最喜愛遵循的一句話,為了鞏固中央集權,歷朝歷代不知有多少天子費盡各種手段將政權、兵權、經濟盡數攥到自己的手裡;當年周蘭應該就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以退為進,給先帝喝了一碗**湯,不僅保住了周家,還讓周家的身價更是水漲船高;可是,楚燁可不是先帝,如此簡單的計謀他幾乎一眼便能識破,所以這一招對他幾乎是沒用的;這些年來,襄陽城被朝廷養成了這般魚米之鄉的富饒盛況,周齊也被朝廷養的野心昭昭,楚燁雖登基不久,可他一早就把眼光盯到了襄陽城,要不然也不會在放出放著身世背景更強大的周蘭不要,偏偏挑選了我當他的皇后。”
說到這裡,徐昭的心裡不由生出一股醋味;她知道楚燁與周蘭自幼青梅竹馬,更知道周齊與楚燁來講還是恩師,這層層關係就要比一團亂麻,而真正讓她介意的則是楚燁的曾經沒有她的出現,在他少年時期,是另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陪在他身邊。
雖然知道楚燁對周蘭沒有感情,可她還是忍不住稍稍吃味;因為周蘭陪伴過楚燁渡過他最天真無邪的時期;也許周蘭曾看見過楚燁第一次拿劍練武的模樣,也許她還看過楚燁第一次搖頭背《詩經》的樣子,更甚者,也許他們曾在年幼時一起手拉著手抓蚱蜢、捕蛐蛐、放風箏……
徐昭越想心裡越堵得慌,腦海中閃現出楚燁在提起周蘭時臉上飛速閃現過的情緒;那種情緒她從未見過,似乎有忌憚、有欣賞、還有她看不懂的一些追憶……
徐昭能夠理解這種情緒,就像她偶爾看見裴崢時,流露出來的那股莫名情緒一般;這種情緒,無關情愛,而是在看見那個人時,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曾經的過往,想起當年的自己、曾經的自己,讓人緬懷。
徐昭深吸一口氣,眼神悠遠,似乎是在看著這赫赫威風的侯府,也似乎在透過侯府看著成堆的白骨和腥粘的血河:“楚燁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但凡是他出手之時就也證明了他早已也做好了準備;也許這次西南不穩和急於出京找尋我事發突然,讓他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可也並沒有真正打亂他的計劃;所以,在周齊上求婚書時,他便順杆往上爬給了周蘭接近他的機會;要知道,西南遠在邊陲,他縱然是有心要收拾周家,也必須把周家拉到眼皮底下才有機會找到把柄;而周齊呢,卻又恰好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來,雖然挺膈應人的,但也不失是一個突破襄陽候府的機會。”
說到這裡,徐昭長嘆一聲,仰頭看向這天高雲闊:“周齊手中固然有二十萬西南軍又怎樣?我就不信楚燁沒在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