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子能做出來的。
“娘娘,草民只有三成的把握,您一定要挺住。”看著徐昭臉上流露出來的堅定之色,朱澤終於被說動了;為醫者,自然是將人的性命看的比天還要重,可這一次,他卻是願意聽從醫患的請求,願意同她一起冒險嘗試。
徐昭一笑:“真不錯呢,有三成。”
“娘娘……”朱澤無奈的低喚。
徐昭長出一口氣,目光從朱澤無奈的臉上移到頭頂的紗帳上,似在眼神放空的思考,半晌之後,才又開口:“朱澤,還要拜託你一件事。”
“娘娘,我真的不能再答應你什麼要求了。”
“放心,這個要求很簡單。”徐昭寬慰的對他笑了笑:“如果我能活下來,在見到楚燁時,我希望你告訴他,我腹中的這個孩子已經沒了。”
朱澤一激靈:“這又是為何?”
徐昭臉上的虛弱之色更加明顯:“今生,我只求不要再與他再有糾纏,這個孩子是我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不能再讓他利用這個孩子將我囚禁在他的身邊,將我們母子囚禁在他身邊。”
朱澤看著徐昭決絕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帝后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感情如此好的他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理智告訴他不應該答應徐昭的這個請求,可是看著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面前,宛若在交代臨終遺言一樣與他說著話,他又怎能拒絕一個剛毅女子的請求?
“好!我答應你!”
徐昭展顏一笑:“謝謝你,朱澤!開始吧!”
說完這句話,徐昭就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平靜極了,身體早已痛到麻木,所以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她覺得自己的後背上像是長出了一對翅膀,飛出了皇宮,飛出了京城,飛出了大梁,回到了大宛的皇城;她看見滿頭華髮的上官無痕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摺,看見宛城的街頭亦如當初她所親眼所見的繁華熱鬧,看見她父皇的帝陵,遙遙近在咫尺。
*
一夜沉寂。
當天邊漸漸露出鑲著金邊的白光,萬物在初陽中漸漸甦醒。
緊閉了整整一夜的房門就是在這時被人從裡面推開,朱澤一邊擦拭著手指從房內走出來,一邊看向聽見動靜立刻轉過身飛跑過來的楚燁。
“怎麼樣?阿昭她還好嗎?”
看著眼角盡藏疲憊的一朝天子,朱澤滾動了幾下喉頭,又回頭深深地看了幾眼身後的房間後,才慢慢回答道:“皇上請放心,皇后娘娘只要能醒來,就已無大礙。”
楚燁立刻覺得心底被提起來的氣放下了許多,幽深的眼瞳在流轉間,略帶猶豫的再次開口:“那,孩子呢?”
朱澤道:“是草民無能,保住了皇后娘娘,保不住皇嗣。”
楚燁的身影如被雷擊,立刻後退了一步。
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迎接這個事實,可是,當親耳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有的時候就算是你做足了全部的思想準備去面對現實,到最後,還是會因為無力承受而痛苦難過。
朱澤臉色晦澀不明的看著楚燁,其實他真的很想告知他全部的真相,但奈何答應下徐昭的那一幕卻在不斷的提醒著他不可以失信於他人;果然,承諾這種東西,真的是不能輕易拿出來許諾的。
☆、047:昏迷離開
因為徐昭身體孱弱之故,為了儘早恢復,朱澤並不希望她在剛經歷生死大劫後被急匆匆的移送到宮中休養;故而,楚燁便派了不少的御林軍和宮侍來院中伺候,自己也在從朱澤口中確定她再無生命威脅後才回到宮中主持大局。
現在,有太多的疑惑和事情發生需要她來解決;他一定要搞清楚阿昭為什麼會獨身一人出現在小院中,更重要的是,他總是覺得整件事情的背後有一雙默默的雙手一直在推動整件事情的發生;好似從他們離開大宛回到京城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牢牢的盯住,然後一步一步的被人牽著走向了深淵;他一定要找出背後的那個人,並卻不輕饒。
徐昭覺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歲月都變了遷;很多時候她都是昏昏沉沉的,好似聽到身邊正在發生的每一個聲音,她聽見楚燁在呼喚她醒來的聲音,聽見楚燁不知再衝著誰發脾氣的聲音,聽見朱澤急急忙忙叫人端藥的聲音,甚至聽見了元宵趴在她耳邊吱吱叫喚的聲音……
太多太多的聲音好似每天都在不知疲憊的上演著,她很想醒過來,可是眼皮卻有千斤重,身體似乎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連動彈一下手指的力量都被剝奪。
她只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