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別,自然斷掉入仕的念頭,去石榴一起在尋常陌巷做個普通夫妻。”
這個答案好像也在宋仕廉意料之中,他挑了挑眉:“哦?不後悔?學了這麼久的聖賢書都浪費掉了不覺得可惜?”
這話正也戳中了石榴的心思,任霽月笑了一聲:“讀書學字,入朝為官本就不是我的本願,那些都是我為了護著家人護著石榴的手段,如今斷了換種方式便是。路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不是麼?”
宋仕廉聽了,頓了很久,才同他們二人說道:“如今你們遠走,必不知當日和你們一起向學的同僚不少已入朝為官。當日山中遇雪,我問你們大雪蓋日,你們是願意留在屋子內還是願意遠走。那日回答遠走的只有你們二人如今便要南下,而那些願意留在屋子內的人都留在順天府偏安一隅入朝為官。”
一說,石榴和任霽月對望,倒是終於想明瞭。
原來命運的伏筆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布好了結局。
小舟靠岸,宋仕廉同他們說道:“此去一別,便隱姓埋名吧,石榴和任霽月這兩個名字便同往日一道逝去吧。”
石榴和任霽月也有此意。
下了船,宋仕廉對他們招了招手,舟又如飛羽划向江心深處。
見石榴和任霽月變成黑色的一個點,宋仕廉才從船下暗艙裡拖出早已準備好的屍體,一男一女,體態和石榴、任霽月相仿。桌下有彩灰一樣的黏土,宋仕廉慢慢將它們捏在那二人的臉上,待風乾之後便成了任霽月和石榴的臉,不留一絲破綻。
天道曾說任霽月和石榴是必死之命。
如今他們二人南下隱姓埋名的生活,這世上便再無這二人之說,而他腳下的屍體也可以取代他們完成“身死”的命運。
待一切做完之後,宋仕廉從夾層裡拿出一軸畫卷,其中的女子與石榴有五六分相像,宋仕廉溫柔的撫摸畫卷女子的臉:“當年你救了我,如今我生生世世護著你的後代,要是你還在的話會不會看見後會不會很高興?”
*
話說這廂馮管家和丹桂到了江南後,得了訊息說石榴和任霽月的屍首已運回順天府,當下恨不得牽了馬北上去和朱今白拼個你死我活。
好在那天夜晚,就有人敲門,將門一開,屋外站著的正是一路上喬裝改扮的任霽月和石榴二人。
一路逃命而來,二人非但沒有憔悴反倒神采奕奕。
丹桂拉著她的小姐看了許久,最後一甩帕子道:“小姐可不知奴婢多擔心,這到處都傳些小道訊息說你們。。。。。。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