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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說不清是誰先出的手,江鳴鶴的眼睛被刀光劍影閃的直眯起來,太快了,這劍動如風一般,他的袍子被勁風吹得幾欲碎裂,腳也根本站不穩。

忽而,但覺風止,周圍的一切都靜下來。

此生無聲勝有聲,江鳴鶴呆呆的站在那,幾乎不敢想象在順天府里居然有人能和杜若康打成平手。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有些文弱的少年,這些年的認知彷彿出現了些許偏差

真有人,能在年少之時便能用一己之力和錦衣衛最厲害的高手打成平手?

杜若康一雙腳落在地上,幾乎將青石板踩碎,表面看上去,任霽月略佔下風,他的衣袍便是他見骨鞭的落下的印記,可只有杜若康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是多麼的可怕。

他握住見骨鞭的手流出汩汩鮮血,落在地上,如冬夜裡從枝頭盛放掉落的紅梅。

任霽月將手裡的劍一揮,釘在地上,看了他許久,才說道:“你輸了。”

杜若康目框盡裂,手背上的青筋鼓的幾乎要炸開,他死死的咬著後槽牙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名聲,若是名聲破了,你叫她如何做人?”

任霽月雙拳緊緊捏著,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杜若康繼續道:“你若真的是為她好,便和她斷了乾淨,否則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任霽月閉上眼,臉上隱約有痛苦之色。

他痛苦什麼,做出這幅樣子究竟給誰看!

杜若康再也忍不住,隨手狠拋下見骨鞭,大步走過去,兩隻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昨夜我當你是她的小叔叔才將她交予你,卻不知道你身為他的小叔叔,打著長輩的旗號與她接觸、湊近,自己心裡卻懷著齷齪的心思,這算不算是一種監守自盜?”

他想到江鳴鶴告訴他,石榴被自己的小叔叔給輕薄了,當時便覺得頭皮發麻,他們知不知道這是□□?若是傳了出去。。。。。。

任霽月的衣領子被他徑直扯在手裡,湊得近了幾乎聞得見他身上的汗氣,他略微皺眉,伸手修長的手,緊緊將他的手從衣領子拽了下來。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

“你既然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多麼的自私?只顧著自己一時爽快,連累了她,要她如何自處?”

任霽月薄唇抿的像一條直線,眸子像鷹一般犀利:“我喜歡他,這只是我的事情,她並不喜歡我。”

杜若康心中的妒火越燒越旺:“若是隻關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憋在心裡便罷了,為何又要赤/裸/裸擺明兒了叫旁人瞧出來?她若真的不喜歡你,為何你輕薄她時,她不躲開,有些話你騙騙自己也就罷了,休得糊弄我!”

任霽月猛然盯著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了絲毫竊喜,他並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暗夜裡輾轉反側,臥而不眠,原來石榴也會喜歡他!

哈,如同烏雲消散,彩雲頓出,任霽月的心被高高的拋起,腳尖像是踩在雲頭上,嘴裡也生出了要吶喊的慾望!

這是多麼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

他面上表情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出杜若康的眼睛,杜若康掉頭從地上撈起見骨鞭,轉身就走,江鳴鶴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後。

欲出門的時候,杜若康回頭,眼睛落在任霽月身上。

略帶嘲諷的說道:“任家既有意將小姐許給我,就得明白我眼裡容不得沙子,我倒是要看看任老太爺會如何處置這樣的孽障!”

話說完,大門被摔得“咣”的一聲響。

任霽月怔了一下,立馬掉頭往回春堂的祠堂裡趕。

走到天井,但見回春堂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他腳尖一轉,朝後面的祠堂走去。剛開始,任霽月還是走的,可走著走著想到杜若康說的話,心中的不安像潮水湧起來,他腳步越拉越大,直憋著一口氣兒跑到祠堂。

祠堂外,站著一臉憂愁的馮管家,他守在門口,看見任霽月來,嘆了好大一口氣:“少爺請回吧,老爺正生氣呢。”

任霽月身子一僵,喉嚨居然堵得說不出話來。好久他才握緊自己的拳頭問道:“石榴呢”

馮管家答非所問:“少爺,這個時候您最好便不要在火上澆油了,老爺看到你來非但不會饒了小姐,反而還會害了小姐。”

“少爺,您便聽老奴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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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昨夜也未曾睡好,有時候可以裝著躲著當做不知道,在他上面糊上一層米紙來粉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