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今白慢悠悠跺著步子走過去,站在石榴身邊瞧了她好一會兒,才道:“傷口好了?”
石榴咬的牙根欲碎:“拖王爺的福,好多了。”
朱今白探出手,欲拍上她的腦袋,石榴腦袋一偏,躲開了。
他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勾了唇角道:“好多了那就好。你如今必是很恨我吧。不要緊,這恨意再生的濃烈些才是最好。你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喜歡你喜歡的緊,竟然不愛我,有恨也是極好的。”
石榴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你個瘋子。”
朱今白:“我早就瘋了,你現在才知道?不過還好,不算遲。”見石榴一臉厭棄的樣子,朱今白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鉗了一下,帶著一絲痛,不過這對他而言早就麻木了。
他對石榴道:“我先才同你爺爺提親——”
說完,便好整以暇的看著石榴。
石榴的表情立馬崩壞,看到此朱今白心裡才高興了些:“你猜,他怎麼說?”
石榴的心跳的飛快,朱今白趁她發呆,捏住她的腕子,湊過來貼著她的臉輕輕嗅了一口:“你越來越美,我也越來越捨不得了,我現在想築一座金屋,若是能把你藏起來,才當是心滿意足了。”
說罷,餘光似見到有人來了,他大力一推,背過身瀟灑的走了。
徒留下幾乎快要崩潰的石榴。
她怕老太爺和爹萬一正將她嫁給朱今白怎麼辦?他那個瘋子,一定會將她折磨到死。
那噩夢中他無休止、可怖的掠奪還在腦海中浮現,單單想起來,便覺得冷汗漣漣。
不過最終幸好,他只不過又騙了她。
老太爺從未想過將石榴嫁到襄陽王府。
因為,梅林任家心中理想的快婿竟是杜若康。
不知從何時起,杜若康便成了任府的常駐之賓。平日過節時有他、任施章的壽宴有他,就連今日的晚膳他也過來了。
杜若康雖年過而立,但因為生的器宇軒昂,越發顯得沉穩。
他對任家小姐也極為上心,可又因為敬重她,不曾與她獨處一室。
這段日子,任霽月越發的沉默,好像每日都忙的不可開交似得,能不說便緊緊閉著嘴,有時連他自己都不知跟誰置氣。
他看的出來,任府對杜若康極為滿意,哪怕他而今已過而立,可在任崔氏和任施章的眼裡,早便是乘龍快婿的最好人選了。
石榴沒有延續她往日鬧騰的性子,她心裡清楚,若不是杜若康,再尋別的人家指不定朱今白要怎麼為難他們。是他便是他吧,多少人沒有感情還不是過了一輩子。可就算這般安慰自己,還是心生不甘。
這便是書中所講的,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待晚膳用罷後,已過戌時,崔貞因為這些時日要操勞石榴的親事,精神頭好了不少。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她對杜若康道:“再過幾日便是十五,如今春日要罷,夏日剛來,夜市的燈火真是漂亮,石榴很些日子未出門了,不若你帶帶她出去逛逛便是極好。”
能同意中人邀約,杜若康自然心喜,當下便答應了。
任霽月坐在桌上,整個人魂兒像是走丟了似得。任施章見狀,忙問道:“弟弟,可是最近大理寺繁忙累壞了身子?”
一連喊了好幾遍,任霽月才反應過來,淡淡點了點頭說:“是有些累。”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去看石榴,卻發現她有意的避開自己的目光,他心裡難受的快要死去,可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連眨一下眼都不敢。
他怕自己忍不住。
說到婚事,崔貞忽然問任霽月道:“小叔可曾中意什麼姑娘?”
任霽月笑的有些淒涼:“有。”
眾人都來了興趣,每日只看他讀書練劍,倒是沒見到他和別的姑娘親近過。
崔貞連問:“是哪家的姑娘,小叔若是不介意,可以跟嫂嫂先說一聲,等明兒我出去了也好打探。”
任霽月緊緊盯著石榴,直讓石榴被他視線壓得快要喘不過來氣兒,心口也像窩了塊大石頭一樣。
只聽見任霽月道:“我喜歡一個姑娘,她知道可她寧可裝作不知。我。。。。。。我也不知這到底是對是錯。。。。。。。或許是錯的吧,若是錯的,我看見她過得幸福,也是極好的。”
杜若康簡直佩服任霽月,喜歡一個人便是要佔有,何來推辭。
杜若康搖搖頭,添火加柴道:“賢弟,這便是你的不對了,若是喜歡便去爭取,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