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熱氣撲在她耳後:“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問我的人,我想想,是不是因為你覺得自己能未卜先知,所以算定了我不會殺你呢。”
石榴當下被嚇得流了冷汗,掙扎著要從他懷裡溜去,卻被他箍的緊緊地,須臾卻道:“我今日高興的很,不同你計較,便告訴你我為何叫這個名兒。路從今夜白,夜是故鄉明。聽過沒?”
石榴緊皺眉頭,直覺得他在瞎掰,卻聽見他又接著說道:“你既能未卜先知,便幫我算上一算,我的命運如何?”
石榴沉默了片刻,他卻兀的鬆開她將她一把推離了出去,定睛一看原來是任施章夢中囈語。
長嘆一口氣,卻擒到他溫柔中溺著刀劍的眼,石榴心中咯噔一聲,說道:“你會當上皇帝。”
讓石榴驚訝的是,他也楞了片晌,而後神色自若的威懾道:“你這樣說,可真不怕掉腦袋,我是襄陽王,當朝太子才是正統,再不濟還有六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你若此不是料定了我會謀反?”
他的聲音越是輕柔:“若是被人聽去了,你說會不會告訴皇上,誅我們兩家的九族?”
石榴心神一震,卻很快冷靜下來:“你不要嚇唬我,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
朱今白哈哈大笑,倒是不說話了。
石榴卻問:“你既然覺得我能未卜先知,不再問問我以後你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事?”
朱今白轉身,端起酒壺,噙了一口,而後將整壺酒倒在菊花盆裡:“知道又如何?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難道知道了便能全然避開,如此這般就算得了皇位又有什麼意思。”
石榴不知道該說何話,但覺得他傲氣至極又自信到狂妄。
石榴心中一突,口不過心道:“你這樣真像一個人。”
那人偏過臉,眼睛瀲灩是最溫柔膩人的□□:“誰?”
“李白。”
朱今白聽了,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任姑娘,你可真知我心,所有的詩人而言我最喜的也就是他了。竟然你如此深知我心,不如我來任府求情,讓你做我的側王妃可好。”
石榴從那種妖孽似的臉孔緩過神,冷哼一聲:“你娶我不過是想借我家的勢罷了,哪裡會有的真心。”
朱今白眼裡的笑意止住,拿出扇子在手中慢慢拍了會兒,一字一句的問道:“怎麼辦,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更是心喜了,這樣哪怕娶你做王妃也是可以的。”
個混子說話真沒個正形,石榴扭頭就走。
朱今的眼神就沒離開過她,熾熱火烈,焦的石榴像熱鍋上的螞蟻,慌不擇路的小跑離開,恰巧撞到了正來尋她的任霽月。
“慌什麼?”任霽月皺著眉頭,剛要訓她,低頭一瞅,看到她腕間又是一圈的青紫,心裡火氣燎燃,卻強自壓著扯了她的袖子便扔進回春堂。
任老爺坐在紫檀木圓椅上,石榴被任霽月板著臉丟在大堂裡也是丈二的和尚,前幾日還是好好地,怎麼今天又發了瘋?
任霽月將她送到了地方,門一闔就走了出去。他怕自己在留在這會忍不住心裡的火氣吼了起來。
她真的以為自己沾花惹草,汙了自己的身子能瞞的過所有人的眼麼?他不說難道就沒有人看的出來嗎?要是這件事真的被掀了起來,她該如何自處?又讓任家所有的人如何擔下這等事?
任老太爺手裡拿著一本古籍,沒翻幾頁,抬起頭瞧了她一眼道:“這些天在山上可學了什麼東西?”
石榴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宋仕廉可能是個大儒,他講的每堂課石榴都發現任霽月聽得耳朵都支稜起來了,可她不行,她覺得這些字像一根根小木柴一樣刺著她耳朵,於是她只能用手堵著耳朵眼免得受到荼毒。
還好石榴是個女孩家若是男兒,任老太爺早就將手裡的柺杖丟過去打人了。他冷哼一聲,沒個好氣:“也不知你到底像誰,你爹和我還有霽月誰不是勤而好學,偏偏你就是一坨爛泥扶不上牆!詩詞歌賦好,我就不考你了,免得你倒時候說我嚴厲。你是女孩家,以後終究要嫁出去,那我問你,關於內宅的事物你又習得了多少,山上學習的各府公子又結識了幾個?”
聽得這話,石榴更是腦袋就快羞到□□裡了。
她臉皮子薄,心又澄靜,若是真有個啥目的同別人交往,自己都覺得心裡愧疚的很。這種性格說的好聽是一片赤子之心,說的不好聽就是心眼被豬油糊弄上了。若是同石榴這種人交往,那倒是省心,不怕她坑自己;可要是放在府邸外面,就知真真是吃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