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了怕皇兄頓生猜忌,若是不說又是寢食難安。”
“免你罪。”
朱今白這才道:“皇兄知道臣弟一向放浪形骸,熱愛遊山玩水。此番恰巧路過蜀州城但見城內百姓生疫病,整座城已有頹勢,看的心生惶恐。”
皇帝挑高了眉,又聽他道:“臣弟見任大人左右為難躊躇之際,才知皇兄有焚城之計,而臣弟這些年來看過太多民生繁苦,思索著不若將蜀州城賜給臣弟吧,讓臣弟將其治理好了再獻給皇上。”
朱今白乃是成祖皇帝異母的兄弟,封號襄陽王,地下封地唯有襄陽荊州一帶,比之偌大的中原而言不懼畏懼,更何況他生母身份卑微,若他有登帝之心,群臣必反。這便是為何皇上對他頗為放心的緣故。
聽到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成祖笑道:“皇弟還如以前那般慈悲,你既然求了朕便將蜀州城劃由你保管,三年後若蜀州城還如此番民不聊生,可別怪朕將你所有的封地收回來。”
朱今白垂下眼眸,極不在意道:“臣弟定不辜負皇上厚望。”
訊息像是長了翅膀的鳥,從紫禁城內飛到順天府每個角落。
眾人都只襄陽王是個十足的大善人,用自己的封地去換蜀州城的賭徒。可唯有石榴知道,那人是個狡猾的修羅,也是個賭徒。
任施章本就因為焚城之事對蜀州生了愧疚,如今知蜀州城劃到朱今白的領轄之地,更是高興的不知說什麼好,忙讓馮管家下了帖子請王爺來赴宴。
襄陽王極愛白色,下了朝堂後又著白色長袍,站在天井中嗅著雅菊時如同謫仙一般亂入塵世。
任施章給朱今白敬酒三杯。
同樣是保護蜀州城免於焚城,他說了皇帝便用奏摺打他的腦袋,而襄陽王卻是慢慢聽完才做思考。
任施章強飲三大白,舌頭的有些卷,倚著朱今白道:“王爺,就衝你這麼熱愛臣民,屬下定必記你一輩子的恩情。”
杯中的竹葉青清澈幹冽,朱今白捏著杯子細細的看著,聽到他這麼說:“哦,那你要怎麼記?”
任施章腦袋有些晃,不知自己再說什麼,眼前人影重重,他已然醉了。
而朱今白卻清明如常,只見他手掌一歪,杯中的酒便都滲到地裡去了。
他淡淡的說:“既然記著了恩,就得記勞了,以後得拿人情來還。”
第14章 良辰夜
如自語般說罷後,餘光瞟到天井漆柱旁的紅色倩影,淡笑一聲轉身,至極的優雅雋永:“似此良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任姑娘,你說這是不是種緣分,不過短短几日,我們又見面了。”
緣分?
真是見鬼的緣分。
石榴今日放學下山回來不過是看看爹爹怎生了,卻沒想到他居然將朱今白請來喝酒。
石榴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夢還是因為什麼,站在朱今白麵前總有些膽小害怕。她說不清這是什麼,不敢看他的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些絕非是因為他生的太過炫目耀眼,李霽月也生的貌美,還嚇過她,可石榴還是願意和他親近。
不敢太過接近朱今白,也許是有一種弱者的本能,能夠識別他溫柔麵皮下的獠牙。
石榴垂下頭,順著他的話說:“是好巧。”
朱今白當然知道他在敷衍,可他卻不在乎的提著步子朝前走了幾步,貼近石榴,石榴因著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犯,瞬得屏住呼吸汗毛直立。
只見朱今白輕輕捻起她的一撮頭髮,閉上眼極登徒子般的嗅了瞬:“美人香,君子冢。”
他在□□裸的調戲,明明只捏著她的發,卻好像捏住她的呼吸一樣,然後她不由往後躥去,卻不知他早就把她看的門清,順勢一拉將她擁在懷裡。
胳膊收的越來越近,石榴用盡全力去推他,卻被他握住手,薄唇湊近到她的耳朵:“石榴石榴,這麼好的美人做什麼叫石榴這個俗氣的名兒。”
石榴討厭旁人拿她的名字說笑,她的名字是過世前的奶奶取得,說名字取得越俗氣,人才貴氣的起來。
她不滿意,一雙杏仁眼怒似的睨著他:“那你呢,幹嘛叫朱今白?”
真是大不敬,居然敢直呼襄陽王的名字。
朱今白哈哈大笑,擁著她坐在太師椅上。旁邊的桌子上趴著已然全醉的任施章,他們不顧宗教禮儀相擁在這若是被看見了,不知又有多少的唾沫會淹死石榴這個還沒完成長熟的果子,想到此她心跳更是如雷。
美人靠著他的胸膛,他怎麼不知道她心跳加速,更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