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霽月淡淡斂眉,娘說,任家專出痴情種,果然是真的,他想笑至於還是應著了。
任施章嘆了口氣又說:“近日來蜀州頻頻有人上奏說是有鼠疫,已經去了不少人了,看著皇上的意思怕是會將我調過去,如今爹已年老了,我走後府裡有些大事怕是要麻煩你了。”
任霽月自然不好拒絕,如今他是任家人,當然得替任家分憂解愁。又談了會兒,任施章便藉故有公務走了。
任霽月獨自站了會兒,近日天氣轉涼不少人已開始穿上了棉襖,任府的兩個女主人的衣領上早就帶上了薄狐裘,可他依舊穿著薄薄的長袍,於此更是將他顯得身形頎長清瘦,正抬腳,瞥見石階上拖著紅火的百褶裙,他挑了挑眉,看好戲的走到跟前,對上那雙驚恐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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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引千機
石榴仰著腦袋,差點失重跌倒,看到任霽月湊過來沒個好氣,提了裙子便要跑。可她沒他手長腳長,剛走辮子便被他捏在手裡。
任霽月的手很大,可石榴頭髮實在有多又黑,落在他手裡涼沁沁沉甸甸的,他玩似得捏了捏,卻聽到石榴吃疼側著腦袋眼淚汪汪的。
想哭有憋著,想抱怨又生生的忍了下去。
像只小狗似得,頗為有趣。
他放下手中等辮子,端起一副長輩的面孔四平八穩的問道:“你站在這幹嘛?”
石榴有氣撒不出,憋著一個包子臉:“玩。”
“哦。”他淡淡回應,不知為何又想起她身上那些無名的紅痕和印記,心情便差了下去,說:“聽大哥講,他讓你抄寫過女德,過了這麼些天你可抄寫了?”
石榴驚恐的瞪大眼。
任霽月當然知道他們父女倆的把戲,他斂了斂眉冷了神色說:“第一次碰見你,就瞧見你胳膊上的印子,第二次又看見你在嘉福寺門前和別的男子私相授受,如此下去你不怕任府的門風被你給敗乾淨了麼?”
什麼叫私相授受?石榴可以對天發誓,她對男女大防可嚴著呢!身上的紅痕印記,她便是說是夢中所留下的怕也沒人相信,可在嘉福寺門前,她統共才和宋遠松說了幾句話,哪裡有什麼私相授受?
任霽月很有做別人叔叔的潛質,他瞧了她半晌,見她面上只有委屈卻無悔改,嘲諷的一笑:“那女德你怕是沒有抄寫吧?也罷,如今身為你的叔叔,當然有教誨的職責,恰好你父親過段時間去蜀州執行公務,你便將女德抄寫十遍交給我,若是以後我見你再犯,便直接讓爹拿家法處置。”
石榴聽到這,真的是要哭了。
她爹孃都沒說什麼,你個便宜叔叔幹嘛湊到這裡來討人嫌?
她抬起手背揩揩眼淚,卻一頓,聲音有些嗚咽:“爹去蜀州幹嘛?都沒聽到講過。”
“和你說說也好,免得你總咋呼著給這個家添麻煩。蜀州鼠疫多日,皇上怕是讓你爹去治理。”
蜀州鼠疫?
石榴心口血水倒流,耳朵也嗡嗡的,她不敢置通道:“鼠疫?”
她好像還能記起任霽月在夢中對“石榴”說的:“平樂十四年鼠疫。。。。。。。”
石榴猛地站直身子,拔腿就跑。
任霽月原還想跟她說些什麼,話到口裡卻是一頓。
你口是心非覺得她妖豔浪賤?做什麼如此留意她?
想到這,任霽月慢慢收回手,繃直了嘴角。
平樂十四年鼠疫,皇上派父親去治理,奈何父親手軟心慈沒能根除源頭,從而使鼠疫更為擴散,蜀州城繼而三年不生人煙。
是真的。
夢裡所夢見的都是真的。
石榴想哭又想笑。
喜得是她能夠預知未來。
悲的是她居然要同任霽月那個人面獸心的小人有那麼不可言說的關係。。。。。。
更莫說,他還是她的小叔叔。
親的!
這要是給任施章曉得了,指不定得把她的腳打折了再沉了池塘。
任施章不在府裡,石榴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任崔氏仍在順天府裡搜尋著適齡的青年才俊,石榴看到後說什麼也不願意留在孃的房裡。
秋天快轉冬天,白日越發短,才不過申時,天便暗了下來。石榴讓丹桂在門口守著,等有了老爺訊息就告訴她。
卻不巧,老爺回來後便徑直入了老太爺的門商量要事。
皇上的聖旨徹底下了下來,著大理寺少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