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挪開數步才又繼續,倒像是給什麼讓路一樣。
且方才又隱隱地聽她似乎在說話……是以猜疑。
阿弦見他自己提起,索性道:“是。”
陳基臉色微變,胡亂看一眼旁側:“是什麼……可怕麼?”
阿弦點頭:“是有些兇惡,不過不礙事。”
不料敏之不耐煩:“這個小子也配打聽這些?跟他囉嗦什麼?”竟掠到陳基身前,向著他面上徐徐吐出一口冷氣。
這一股寒氣直衝眉心,若是尋常體弱之人被這樣一吹,定要立刻害病。
阿弦知道厲害,喝道:“不許!”上前將陳基一把推開。
陳基正覺著無端端眉心透涼,那股突然而來的寒意讓他通身在瞬間森然,正難受中,遽然被阿弦一推,幾乎踉蹌跌倒。
陳基震驚抬頭,見阿弦擋在他身前,向著虛空之處喝道:“不要亂來。”
陳基驚魂未定:“真的是……”
阿弦見他已經站穩身形,欲言又止,垂眸道:“若是沒有其他事,我要去部裡了,郎官也多珍重。”抱拳一揖,後退兩步,轉身去了。
敏之冷笑著看了陳基一眼,追上阿弦道:“你倒是還挺關心他的。”
阿弦道:“他並沒得罪你,你為什麼要害他?”
敏之皺皺眉:“我就是討厭他而已,何況又死不了人,頂多病一場。”
………
來至戶部,披風上已落了厚厚一層雪,阿弦將披風除下,抖了乾淨,書吏接過去給她掛在爐火旁邊。
敏之自來熟地在她書案旁邊坐了,阿弦挽起袖子略烤了一會兒火,便去翻看桌上公文。
敏之在旁看著她凝神細看的模樣,嘆道:“你可真是個古怪之人,好端端地當什麼女官,勞心勞力,時不時還有性命之憂,被人當成棋子就這樣高興麼?”
阿弦正凝神想事情,竟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敏之嘆了聲:“傻成這個地步,也是難得。”
阿弦才抬頭道:“你方才說什麼棋子?”
敏之啼笑皆非:“說你這個棋子,為人上天入地,倘若之前江南一行你折在那裡,豈不是千古奇冤了?”
阿弦道:“有什麼冤不冤,是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敏之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說道:“那你可知道,那括州刺史張勱,在押解長安的路上,暴病身亡?”
阿弦一驚,抬頭看向敏之:“是真的?”這件事因已移交大理寺負責處置,是以阿弦竟不知情。
敏之道:“你不如猜猜,他是真的暴病身亡,還是……”
“是有人想殺他滅口?”
敏之笑道:“孺子可教,那你不如想想,是什麼人想張勱死?”
阿弦不禁握緊了拳:“武三思?”
敏之挑了挑眉,然後笑了笑:“就算你知道,你又能怎麼樣?”他若有所思道,“就連崔曄也奈何不了他呢……何況是你?”
阿弦微怔:“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