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微怔:“阿叔?他怎麼了?”
敏之斂了笑,沉聲道:“你不如再猜一猜,當初害的崔曄那一行人折在羈縻州,又是誰的幕後主使?”
阿弦驀地站起身來,緊緊地盯著敏之,但在這時候,她卻又想起當初在梁侯府地牢裡,摩羅王曾要挾武三思的那句話。
敏之冷笑道:“你不必過於驚訝,崔曄當初還懷疑我呢……但直到如今,他應該已經……”忽然敏之轉頭看向門口:“有人來了。”
第219章 神出鬼沒
敏之說罷; 阿弦卻聽不見外頭有腳步聲; 走到門口往外一看才吃了一驚。
原來從門外廊下; 有兩道人影正往此處走來,一高一矮,身後跟著數名隨從; 都是宮裝。
這來人; 竟是太平公主跟沛王李賢。
阿弦一驚之下便迎了出門; 那邊兒兩人也看見了她,太平先加快步子趕了過來:“小弦子!”見她要行禮; 便先攔住了。
李賢也走到跟前:“十八弟; 向來可好?”
阿弦見他們兩人身上帶雪; 便道:“多謝殿下; 還請裡頭說話。”
請了兩位殿下進內落座,又親自給他們兩人端了熱茶,阿弦才問道:“怎麼殿下們竟到部裡來了; 可是有事?”
李賢聽她詢問; 這才轉開目光看向太平; 太平道:“先前你去江南,直到回來,這麼長的時間裡不曾見面,心中實在想念,本來想叫你到宮裡去陪我說話,母后說這樣不好,畢竟你現在是朝中臣子了。”
李賢介面:“原先她想去懷貞坊; 只是畢竟不知你何時回去,還是來這裡方便些,你不怪我們來的貿然吧?”
阿弦道:“殿下說哪裡的話。”
李賢一笑,目光從她面上移開,打量屋內的佈置,卻見就如尋常的辦公房間一樣,並沒什麼特殊,只是在桌上有一個樸拙的白瓶,裡頭放了一枝有些乾枯了的梅花,雖然枯萎,卻仍有淡淡地香氣瀰漫,沁人心脾。
………
說來也怪,自打他兩人來到,敏之便一直都在阿弦身後,並不去靠近李賢跟太平,也並不出聲,比之先前的聒噪,簡直安靜的可疑。
這讓阿弦不大自在,總覺得是被他窺視著一樣,背後隱隱發寒。
偏偏太平道:“你是不是早也知道了表哥的事?”
阿弦一震:“啊,是,已經知道了。”
雖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太平的雙眼仍是紅了起來,道:“我至今仍有些無法接受,無法相信表哥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阿弦很想回頭看一看敏之臉上是何表情,卻只能按捺端坐。
太平道:“原本要處罰表哥之時我本求過母后,只是母后說,因表哥所做實在過分,便罰他去雷州待一段時候,等過幾個月後再召他回來就是了,想不到,路上偏又出事。”
敏之被摩羅王附體之時雖曾不利於太平,但畢竟是從小兒陪她玩耍的最喜歡之人,提起來,太平又潸然淚下。
阿弦身後敏之仍不做聲,若非那淡淡寒氣依然,幾乎以為這鬼已經走了。
李賢正起身去打量那瓶中梅花,聞言回頭道:“這便是天有不測風雲,又有什麼法子?只是你不可再哭了,若是等會兒回宮,母后看見你眼睛發紅,必然又要問起來,豈不是連累人麼?”
太平聽了,吸吸鼻子道:“我就是忍不住。之前幾次做夢都夢見表哥,一想到再不能見到他了……真是可憐。”
阿弦見太平淚眼汪汪的,帶著哭腔,心中不忍,同時也掀起她心中感傷,便取了一塊兒帕子,走到太平跟前兒遞了給她:“殿下節哀,擦一擦淚。”
這會兒便回頭看一眼敏之,卻見他貼在牆邊立著,身形卻是若有似無,彷彿置身在濃霧之中,不似之前那樣清晰。
正不知究竟,太平接了帕子,吸著鼻子悶聲道:“有一件事你定然是不知道的。”
阿弦便問何事,太平道:“楊尚原來有了身孕,是表哥的遺腹子。”
阿弦聽她指的是這個,不禁又看向敏之,然而這回,敏之的身形更淡了,阿弦一時忘了太平,只顧盯著敏之看,卻聽他“唉”地長嘆了聲,憑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阿弦大驚,心中竟有種不安之意,忙上前一步。
眼前光線一暗,卻是李賢走過來攔住了她問:“你怎麼了?”
原來李賢雖然是站在梅瓶旁邊,實則時時刻刻打量著她的舉止神情,早見到她舉止有異,李賢當然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