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空中的時候飛起一腳,竟正踢中了玄影的頸下。
狗兒一聲慘叫。
老朱頭大叫:“玄影!”
玄影側翻出去,跌在地上,卻又一骨碌爬起來,仍是要上,老朱頭慌忙叫道:“站著,站著,不許亂動!”
玄影回頭看看他,一瘸一拐地走回他的身邊。
老朱頭已經滿面陪笑,對那兩人道:“兩位好漢,有什麼話慢慢說。”
那兩個蒙面人將老朱頭夾在中間,虎視眈眈。
老朱頭道:“到底想怎麼樣?好漢們可是要劫財?只怕找錯了人,我只是個窮擺攤的。”
蒙面人之一冷笑道:“找的就是你。”
正此刻,一輛馬車從路上急速而來,老朱頭本心懷希冀,指望是路人經過施加援手,誰知馬車來到跟前兒,蒙面人拽著老朱頭,便要將他拉上車。
這幫人竟是有備而來。
老朱頭叫道:“好漢,你們找錯人了!”
玄影呲牙,喉嚨裡發出怒吼,趁著那兩人撕扯老朱頭的時候,猛地躍上前,將蒙面人之一的小腿死死地咬住。
那人疼的悶哼了聲:“畜生找死!”他抬掌向著玄影的頭上劈落,手卻被人緊緊地抱住。
老朱頭不顧一切地拉著蒙面人的手:“別別,既然知道是畜生,何必跟畜生計較?”趁著蒙面人愣神的功夫,老朱頭喝道:“玄影,還不快走!走啊!”
大概是叫了幾聲見玄影還不動,老朱頭喝罵:“你聽不懂人話?快滾!”
他抬腿狠狠地踹了玄影一腳。
玄影被他厲聲喝罵弄得有些糊塗,又被老朱頭踹了一腳……大概是老朱頭真生了氣了,竟踢得它有些疼。
玄影低鳴了聲,不知所措地鬆開那人,後退了幾步,又因為方才受傷跟被老朱頭踢到,便跌在地上,
“嗚……”低低地一聲鳴叫,是玄影走到跟前兒,仰頭看了阿弦片刻,偏瘦的身子蹭過她的腿邊,然後挨著又趴在地上。
阿弦低頭的瞬間,眼中一滴淚無聲墜落。
場景忽然變幻。
那馬車離開,原地揚起一片輕塵,玄影從地上爬起來,揚頭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半晌,它才又一步一瘸地重追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日影更加熾亮,玄影追了太久,乾咳疲累,喘息聲越來越重,眼前所見也漸漸搖晃起來。
正在強弩之末般,便聽得馬蹄聲得得而來,玄影抬頭,警惕地避讓。
來者正是一隊豳州軍的巡守,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了豳州大營的軍屯所在。玄影嗅到那股肅殺威勢,本能地心生畏懼。
馬匹經過,塵土飛揚,沒什麼人注意馬路邊上的一隻流浪狗。
漸漸地隊伍行過,玄影見沒了危險,復又低頭往前追逐。
忽然隊伍當中一人勒住韁繩回頭,道:“那隻狗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另一個取笑說:“雷副將,你怎麼連一隻狗也覺著眼熟?”
雷翔笑道:“滾你娘,還不興我看錯了麼?”
那人道:“人家說當兵三年,母豬變貂蟬,副將你豈非更高一籌,既如此,何不早早地在軍屯裡找一個,也可解開眼前這份飢渴。”
雷翔笑啐道:“行了,將軍叫咱們這幾日加緊盤查,必然是因為有什麼大事,還不都警醒著呢!你們現只一門心思想女人,回頭出了么蛾子,打軍棍的時候,看還能不能這樣嘴滑。”
正說到這裡,就聽見“汪汪”地叫聲,從後傳來。
那幾個人被雷翔呵斥,本來正收斂了,聞聲回頭一看,先前那人吐舌道:“雷副將,了不得,你那眼熟的狗大概也覺著你十分可觀,居然追上來了!”
眾人都覺著詫異,便勒馬回看,果然見那狗瘸著跑到跟前兒,竟不偏不倚立在雷翔馬前,仰頭汪汪地亂叫。
幾個將士深以為異,有人道:“雷大哥,這狗大概是看上你了。”
另一個道:“如此古怪,難道是有什麼妖邪鬼魅?”
雷翔低頭瞅了玄影幾眼,忽然叫道:“啊呀!”他翻身下來,上前一步。
玄影一動不動,雷翔握著他的嘴抬起看了眼,卻見頸下有一塊擦傷,隱隱沁著血。
他同行的那些人見雷翔如此,還要更開玩笑,雷翔斂笑回頭,喝罵道:“都住嘴,出事了!”
雷翔向來是個好脾氣的,如今這般正襟威言,眾人忙噤聲,便問緣故。雷翔道:“這是桐縣裡十八子所養的狗,上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