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查到最後,也查不出什麼。
因為這分明就是按聖旨辦事。
那位,指的是聖人。
棲遲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原來,他竟是如此在意光州。”
“那一位的確早就想動光州,諸多藩王封地當中,光州富庶,還握有直屬光王名下的兵馬,光王府又人丁稀少。”崔明度擱在膝頭的手握緊了,乾脆說了下去:“從老光王去世時起便開始了,光王妃無高門背景又難產而亡,光王縱然年輕有為,卻已不再娶,膝下只有一個幼子,便有了最好的時機。”
這些棲遲自然早就有所體會,只是從他口中明明白白說出來,還是覺得遍體生寒。
“但原先……並沒有動光王世子的打算。”崔明度這一句說得很艱難:“如今這般卻不止如此。”他看著她,“不只是因為光州,還因為你。”
棲遲眼神頓住:“你說什麼?”
“原先將你賜婚給伏廷時,北地還積貧,嫁了你,北地幫不了光州,卻能拉攏了伏廷。可惜如今形勢變了。”
棲遲一瞬間明白了:“所以當初在都護府前行刺的胡人,也是朝中安排的,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是不是?”
“是。”
聖人本沒有動光王世子的心,直到覺出北地有復甦跡象。
一擊未能得手,之後都護府便如悄然無人一般,終究作罷。
對帝王而言,只要北地能抵擋住突厥,就是再貧困又如何?總好過一個富庶強大到隨時會有威脅的藩鎮。
可偏偏北地站起來了。
棲遲聽到這裡,竟然涼涼地笑了一笑:“原以為只有突厥才不希望北地站起來,沒想到……”
沒想到連自己的君王也不希望。
簡直背後生寒。
“縣主以為伏廷不知道嗎?”崔明度聲更低,身體卻不自覺前傾,連稱呼都換了也未曾察覺:“他若不知道,便不會在當初我去他軍中時,連他手下半個精銳也沒看見。”
棲遲心中一震。
崔明度的聲音幾乎快要聽不見,壓在了喉中:“如今北地重立,突厥一戰兵強馬壯,八府十四州民多商盛,甚至尤甚當初,那位再想動光州,又有何辦法?若不動,讓光王府恢復榮光,安北都護府又與如虎添翼何異?”
安北大都護手握重兵,朝廷還要靠他抵擋突厥,斷不會動他。
唯有除去李硯。
李硯死了,朝廷便能順理成章地撤了光王府。
光州回到朝廷手中,安北都護府失去一份助力。
帝王多疑,唯有此可叫聖人心安。
棲遲臉色發冷:“因為我,的確是因為我。”
她的存在,才將光王府和安北都護府連在一起。
“縣主早也被留心了,”崔明度道:“那位想知道北地為何忽而能週轉回來,似乎自縣主去了便有了改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