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富論》和《貨幣通論》這兩本書,一個著眼發展生產,一個把貨幣的本質,還有歷代的財政措施都揭示出來,那些被錢莊票號的老闆視作不傳之秘的寶貝經驗,被唐毅堂而皇之公諸於眾。還把其中的邏輯寫的清清楚楚,不說別的,每一個晉商的案頭,都要放上一本,沒事兒的時候,就捧著研讀,如痴如醉。
唐學的出現,賦予了心學一個強大的武器,使得心學從空談心性解脫出來,變得能夠應付和改造社會。
心學也不用擔心唐學背叛心學,因為唐毅的研究都是從人的本性,本心出發,以人為本,正好合乎心學的理念,接受起來非常容易。
除了心學之外,還有一群人,對唐學更有興趣,甚至他們的領悟還在心學門人之上,這夥人就是經世實學。
就拿高拱來說,《國富論》出現之後,他最初沒當回事,只是聽說是唐毅寫的,才買了一本放在桌案上。
足足放了五天,連一頁都沒看。
有一次去楊博的值房辦事,見老楊博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高拱這才想起了《國富論》。
回家之後,高拱徹夜通讀,熬得眼睛通紅,等到《賦稅論》和《貨幣通論》出來之後,高拱第一時間就跑到了書坊,親自排隊。
等到三本書讀完,高拱長嘆一聲,“從此老夫歸於唐門矣!”
能讓高鬍子真心歎服,唐毅要是知道了,只怕要暗爽好久。
高拱看不慣理學,也看不慣心學,他認為這兩者都解決不了現實的問題,那高大人開出了什麼方子呢?
四個字:執經達權!
經與緯相對,本來是織布的縱線,又引申為“常”,常行不變,有些類似儒家提倡的三綱五常等等理念,至於權,有指“錘”,也就是秤砣,稱東西的時候,秤桿不變,秤砣來回移動,“權”就有了變的意思。
高拱的主張就很明白了,通權達變,與時俱進,時移世變,本質就是改革變法。
只是高拱這一套東西有個致命的問題,他把變法僅僅視作手段,該如何“權衡”完全操縱在上位者的手裡,他高拱上臺,就可以變法,換一個保守的人,或者皇帝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