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圖形打亂,然後將算籌小心的收了起來。
可能是長時間的卜算讓他有些累了,他閉上了眼睛。在月光下打起座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白眉僧人睜開了眼睛,赫然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聽聞明玄大師今日重回故地,在下冒昧來訪,還望大師見諒。”年輕人長揖為禮道。
白眉僧人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來人雖然一身文士服,卻難掩眉宇間的英武之氣,不由得暗暗點頭。
“施主客氣了,請坐。”明玄點頭道。
“多謝大師。”年輕人恭敬的在白眉僧人面前坐了下來。
“這位施主可是葉志超將軍麾下?”白眉僧人微笑著問道。
“大師果然神算。在下王士珍,在葉將軍麾下任掌旗頭目。”年輕人的眼中閃過驚異之色,“不知大師是如何算出來的?”
“早間曾見過葉將軍麾下勁旅的英姿,剛剛入塔時。又看到吃草的戰馬,知道有年輕的英雄在這附近。是以老衲也有心結識。”
原來是這樣。王士珍暗暗點頭,他知道行腳僧人們行走四海,吃的是天下飯,當然要多多的結交朋友。明玄這麼說,也是想要結交自己。想到這裡。王士珍心中忐忑之情漸去。
“有些事情,想請大師指點迷津。”
“不知施主因何事為難?”明玄微笑著問道。
“其實,只是些庸人之事。”王士珍赧顏道。
“老衲不才,懂得一些相人之術。小兄弟額高鼻闊,是富貴之相。然而眉心有戾氣,法令深長如刀,乃富貴中暗藏疾苦的中人之命。這大概是你來問我的原由吧。不過以小兄弟之幹,軍中之事,凡沙場喋血,得專征伐,都難不倒你。那便脫不開兒女情長了。”明玄撫須而笑,到了最後收起笑容沉聲道:“不被逼到絕路,無法回頭,情之一字,誰敢鐵口咬死可以看得破?”
“大師高見。”明玄一語中的,王士珍甚為心服,原本鬱在胸懷間的苦悶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在下只是為自己當斷不斷而苦惱。”
“當斷不斷?古時聖人有言:男女之道發乎情;而止乎禮。幾人真能兩情像悅?孤燈長伴的滋味,任誰也不會覺得好受。小兄弟受禮節束縛,自然要找個地方宣洩,這並無不妥。否則任意妄為,豈不成了土匪嗎?”
他話講得風趣,王士珍也笑了起來:“就是這樣。好些事情,其實想一想都可以解得開。只是當時看不破啊。”
“正是這看不破,才見得其中三味。仔細品嚐,其間甘苦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乃人間一件妙事。看開些,看開些吧。”
王士珍聽了白眉僧人的話,頓時覺得心胸間舒暢了許多,拱手道:“與大師講話,真是開心。”
“其實,與誰講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這個講字。”明玄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大師居於何處?改日後生晚輩定然登門拜訪。”
“此番來得匆忙,還沒有定下行止。待一切安頓好,自然派從人去通知小兄弟。”
“那好,就此說定。大師如有所需,可去營門口告訴護兵,我自然會知道。”
王士珍一看天色不早,軍中該要合營點卯了,便要告辭,忽然想到什麼,補了一句:“聽說大師來這石塔,是為了追念故人?”
“正是。”
“我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要和大師說,今日趕著回營了,改日再會!”
明玄微笑著點了點頭。
待到王士珍驅策著戰馬遠去,他才輕輕說道:“定會再見。”
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三枚銅錢,在手中看了看剛才他已經暗中為這個年輕人卜算了一番。
“奇怪,此人所欲問者,與雪雁姑娘所問者竟然是同一個人……”
月光下,巨大的石雕佛像依然半閉雙目,不見喜怒的表情,在靜夜中令人生出許多不安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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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心有所繫
“雪雁姑娘,你還是聽不進我的勸說……不錯,我是有算錯的時候,可你知道,我是緣何算錯的嗎?……”白眉僧人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將銅錢重新收好。
“英雄美人……當真都是情關難破啊……”明玄笑了笑,重新端坐入定。
長街盡頭,是座極為龐大的院落。大門敞開,點營完畢的王士珍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