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隨駕從徵。大軍自成都起,經東郡,巴西郡,巴東郡,及至荊益二州邊境之白帝城,駐軍不前。
劉備此舉江東震動,孫權急調周泰,韓當等將駐守江夏,一面派人向劉備求和,聲言數次侵襲荊州,皆是呂蒙之意,今呂蒙已死,願於蜀漢永結盟好,共謀曹魏。
東吳派是求和使者是孔明之兄,諸葛謹。先至荊州,再由我派人護送去白帝城求見劉備。現在呂蒙已經死,孫劉兩家應該是以和為貴,法正這次出兵的目的並不是一定要伐吳,諸葛子瑜的使命應該很容易就可以達成。
送走諸葛謹,我知道法正對付我的事情,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法正也太貪心了,自己在成都為非作歹也就罷了,還惦記著我的荊州。低估了我也就失誤了,連劉備,孔明也小看了,真不知道他這幾十的歲數,是不是活到豬身上了。
過得幾日,都尉張嶷奉命帶五百羽林護送諸葛謹回江夏,再返荊州。張嶷官職不大,卻是身負皇命,帶的又是皇家禁衛。我親自出城,延請入府,早已經設好酒宴,關興,桓易等將都列席相陪。
數巡酒過,關興牽掛著伐吳的戰事,便開口問道:“張將軍,諸葛子瑜此次求和,陛下是什麼意思?”
張疑道:“陛下還不曾回覆,此事眾臣或戰或和,意見不一。小將此次前來荊州,就是奉陛下之命,來請鎮東將軍前往白帝,商議此事。”
這話一說,席中眾人又都看向了我,我拿起酒杯,淺飲一口,問道:“法尚書是什麼意思?”
張嶷又道:“法大人多次勸阻,只是陛下執意要戰,故而以將軍久在荊襄,悉知東吳底細,奏請陛下召將軍前往白帝,想聽聽將軍的意見。”
法正還是想誆我去白帝城,他總以為自己在暗,我在明,卻不知我已經熟知他在成都的事情,明暗之勢,早已生了變故。張嶷說完話,就直視著我,想我快些作出答覆。我只好道:“孫權聞陛下大軍前來,江夏已經駐有重兵,荊州地處前線,吾一時也脫不開身。不如吾將意見寫成奏章,由將軍代為轉呈陛下。”
張嶷如何能答應?當下道:“戰和尚在兩可之間,東吳也不敢輕舉妄動。其中利害還是將軍親自對陛下說,奏章怕不能盡達將軍之意。何況末將臨來之前,陛下一再交代,務必要請將軍前往,末將帶來的五百禁軍並非是為了護送諸葛子瑜,而是為了護送將軍至白帝。”
上次費詩帶了數十人,結果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這次張疑足足帶了五百騎。嘿嘿,看來是不請動我,誓不罷休。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桓易卻道:“今日酒宴特為張將軍洗塵,這些事務,來日再商量不遲。”
張嶷卻道:“嶷不敢因私而忘公,望將軍早作準備,明日末將就請先生一起上路。今日酒宴就到此,將軍去了白帝,末將也為將軍洗塵。”
張嶷的態度卻比費詩強硬的多,行伍出身的就是不一樣。我淡淡一笑,暗道,法正你相逼何其急啊?又對著張嶷道:“將軍且去館驛歇息,吾明日就隨將軍前往白帝城,覲見陛下。”
我這麼爽快地答應,倒讓張嶷略微一愣,又馬上起身道:“如此甚好,末將這就告辭。”
“恕不遠送,請。”我也站起身來,示意送客。等張嶷出門之後,桓易急不可待地問道:“先生真要去白帝城。”
我點了點頭,對著這幾人道:“你們都跟我進來。”說完便轉身入內。三國沒有電視,電腦等娛樂工具,除了出城遊獵,看書便是我最大的樂趣。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關羽也有空看看春秋,除了這個沒有別的事可以消磨打發時間。
我的藏書甚多,書房也就成了我經常與幾人商議事情的地方。我先推門而入,桓易,關興,天翼,葉楓,於圭五人隨後魚貫而入。進門之後,五人都是微微一驚,因為房中早已經先有一人,各自互望了一眼,卻都不認識。
我指著那人道:“這位是驃騎將軍馬孟起的族弟,武威將軍馬岱。”桓易等人又忙上前行禮,卻都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讓眾人各自坐下,才道:“馬將軍也是奉命請吾去白帝城的。”又對著馬岱道:“這幾位都是我的心腹,你把事情的始末,給他們說一下吧。”
“是。”馬岱向我一禮,便起身道:“朝中局勢,想必李將軍還沒有告知各位。自從家兄與孔明告發彭漾,陛下怒而殺之,法正等川系便多有不滿。恰逢陛下病重,法正推舉一位醫士,姓嚴,自稱是華佗弟子,一度治好陛下之疾,卻又反覆。宮中群醫束手無策,仍只能由那姓嚴的診治,陛下的病便操縱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