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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這事我說了可不算。”不愧是將門虎子,聽見打仗就這麼來勁,我卻是不想過軍營裡的苦日子:“陛下定的是七月起兵,只是讓先準備好糧草舟楫,沒有說攻打江夏的事情。”

此時桓易已經看完詔書,上前一步,道:“孫家在江東已立三世,急切不可圖。陛下不是一直貫徹聯吳抗曹的國策麼?如何現在本末倒置,放著國賊曹氏不除,卻先伐吳?”

我看著桓易,笑道:“怎麼?呂蒙去世之後,桓大哥就不急著攻吳了麼?”玩笑之後,我也嘆氣道:“吾也不知道陛下是何打算,這事孔明,孝直在成都也應該阻止,卻不知為何已經定下詔書。而且詔書上也沒有說清楚,這究竟是臣下的意思,還是陛下自己拿的主意。”

桓易又道:“先生是不是應該上書勸諫一番?”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我懶懶一笑,道:“這些事情該孔明,法正去做,吾只要奉命行事就可以了。”說完又轉頭問關興,道:“荊州軍馬錢糧如何?”

荊州軍務,我疏於打理,就交給他全權負責。誰知道關興也撓了撓腦袋,傻笑著望向桓易。桓易見關興看著自己,忙替他答道:“荊州軍馬加上襄陽徵東所部,已近五萬,訓練也甚為純熟,只是過半沒有經歷戰陣,真正上了疆場怕仍有不足。至於財糧方面,稟承先生農商並重,兵甲屯田的意思,也頗為充足。”

“好。”我瞪了關興一眼,道:“有將軍與機伯等人在,吾便無憂了。離起兵還有些時日,不足的地方還可以準備。你們都下去吧。”

關興怕我責罵,巴不得這一句話,急忙於天翼等人行禮告辭。桓易卻仍站著不動,等其餘四人離開,才又問道:“先生當真要隨駕攻吳?”

我淡淡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既然心意已決,吾等也只好盡力而為。”

“明知伐吳是錯,先生何以不進言?”桓易看著我,不解道:“這似乎不應該是先生的為臣之道。”

“桓大哥多心了。”成都的事情,那是一時半刻能說清楚的?而且事關重大,雖然都是心腹之人,我也不敢輕易洩露。

桓易見我如此神情,不由急道:“先生是真沒有覺察,還是早就成竹在胸?”說著又靠近,小聲道:“先生知道伐吳不可,孔明,法正也知道。陛下自己心裡也斷然不會已經關君侯一人,而罔顧家國大事。陛下此舉,先生不得不防,只恐其效曹操昔日明下襄陽,暗謀司馬之故事。”

桓易還當真是個人才,能看破這一點,只是他萬萬想不到,想來算計我的不是劉備,而是法正。在這詔書之前,成都已經來了一封密信,東征全是法正一個人的意思,伐吳倒在其次,乘機收回荊襄,進駐川系將領才是真。

我看著桓易,道:“此事的確不得不防,荊州軍心如何?”

“自然是唯先生之命是從。”桓易道:“要是陛下相逼過甚,先生或可降曹,或可降吳,只是這兩位關將軍,先生料也下不了狠心,著實棘手。”

“不用這一步。”我將成都的來信拿出,遞於桓易,笑道:“看來此事也不該再瞞著你,好生看看吧,這幾個月的詔書全是出自法正之手,與主上毫無干係。”

桓易大吃一驚,將信箋接過,仔細一看,喃喃道:“難怪陛下受禪之時,連下數道詔書要先生回成都,先生都抗命不遵,原來是這般回事。”

“此次伐吳,法正還是想讓我調離荊州。”我嘿嘿一笑,道:“他也不想想,自己在成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孔明難道就沒有絲毫知覺?”

桓易指著信,問道:“這信是孔明給先生的?”

“他哪裡能有這樣好心?”我又道:“法正這樣緊鑼密鼓地對付我,就算能把荊州奪取,孔明也會馬上發難,以勤王之名除去法正。法正做事太張揚,不像孔明這樣全在暗處,這幾個月,法正勢大,孔明在成都也是夾著尾巴做人。”

桓易也點頭,道:“孔明卻是勁敵,法正卻錯將先生列為第一號對手,實在是失策。”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輕嘆一聲,道:“法正自己找死,卻也怨不得人。”

桓易問道:“先生準備如何行事?”

“假造舟楫,訓練軍士,伐吳的樣子還是要做做,不能讓法正覺察。”我拿過那封信,道:“至於以後的事情,成都方面會通知我。”

第九十五章(下)

蜀漢章武元年七月,皇帝劉備於成都起兵五萬伐吳。魏延守漢中,孔明,李嚴,馬超守西川。法正帶一干川將吳懿,黃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