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卻不願他就此離開,阻止道:“不勞先生親往。”轉頭對許諸道:“仲康,你速去看看。”等許諸抱拳下臺而去,曹操又感嘆道:“管輅真神人,算無一失,許都果有火災。”
第十章
古時房屋皆是木料修建,一旦引燃就不易撲滅,這黑夜之中,又無人發覺,一時風助火勢,火趁風威,看得曹操,李蘭二人心驚不已。曹操卻仍舊不忘方才的問題,又道:“先生還未回答孤的問題。”
就這短暫的時間內,李蘭便想好了答覆,三分歸晉,司馬懿現在也是曹操手下謀臣,何不借機禍水東引?於是道:“蘭聞丞相素有‘三馬同槽’之夢,或者正可應此星。”
曹操微微色變,再不多問,徑自走到臺前,再望星空,喃喃自語:“此四星都如此明亮,天下混戰之勢,不知何時方休。”語音苦澀,大含憂國憂民之意。李蘭不禁為之心動,曹操雖然有一己之私,心中難道也還懷有萬民?
兩人各有心思,都不再言。突然,一道寒光劃過夜空,一柄利劍直刺曹操胸口。李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呼喊出聲。曹操卻已經後退幾步,右手拔出倚天寶劍,飲斬過去。只聽“鐺”的一聲,兩劍相碰,曹操手中倚天劍完好無損,刺客的利劍卻被一削為二。那刺客見一擊不中,又飛身下臺,飄然而去,正是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李蘭此刻才高喊起來:“來人啊。抓刺客……”曹操還劍入鞘,揮手止住李蘭,看著刺客隱去的方向,問道:“先生可看清來人?”剛才只是星光火石的之一剎那,對方又是全身黑衣,蒙有黑巾,李蘭如何能看得清楚明白?只得道:“不曾看清,但身形似乎是女子。”隨即想到關鳳,莫非是她不成?卻又覺不是,那此刻不關鳳身材更顯消瘦一些。
少時許諸上臺稟道:“末將無能,從臺下一直追趕,但那刺客行動敏捷,又頗熟此處地形,竟讓她走脫。”曹操微微點頭,卻原來在火起之時,他便覺有異,故意支開許諸在臺下守護,引刺客出來,所以才能從容接下那一劍。
既然此刻沒有抓到,曹操也不便多留,便要告辭。許諸卻道:“丞相,以末將看來,刺客十分熟悉府中地形,可能就是府中婢女。可請李先生召集府中下人,一一查問。”雖然李蘭對行刺之事,根本不知情,但若真是府中丫鬟所為,那也必受牽連,急忙道:“蘭府中下人,皆是丞相送與,怎會混有刺客?”
曹操尚未置可否,又見曹純快步走上臺來,稟道:“末將已經將府中上下人等拿下,請丞相親往審問。”曹操微皺眉頭,轉看李蘭一眼,即怒斥曹純道:“胡鬧!李先生府中怎能由得你亂來?還不向快向先生道歉?”曹純不想自己還要受責難,臉上頓時不悅,卻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向李蘭行禮道:“末將鹵莽,望先生勿怪。”
李蘭知曹操不過是做做樣子,急忙道:“將軍護主心切,蘭安敢有所怨言?”曹操又喝令其將所有人都放去,才再向李蘭告辭。李蘭也親自相送出府,才自行回到房中,卻見容兒已經在整理床鋪,卻不知剛才曹純擒拿所有下人的時候,是否也包括她在內?
容兒在他進來,急忙行禮問道:“夜已深了,先生可要歇息?”這幾個月的相處,李蘭對於她已經是從最開始的驚豔,到後來的防範,再到現在的心動。一個正常的男人,每天都有同樣的一未美女來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要說沒有絲毫的心動,那隻能是在騙鬼。容兒體貼入微,卻又顯得楚楚柔弱,更能激起李蘭心裡的那份男人情懷。
李蘭點頭答應,正要讓她也早些下去休息,卻突然看見容兒雙手手腕之處,都有一條青紫的淤痕。李蘭猛然抓起她的雙手,問道:“這是剛才曹純讓人綁的?”容兒默然點了點頭。這樣美麗的細手,應該是一件多麼珍貴的藝術品,可恨曹純居然當真能狠下心來。李蘭心中雖然十分惱怒,卻又無可奈何,自己都是不能保全,何況他人?
容兒看著李蘭傷神,低聲道:“做奴婢的就是這樣的命,先生不用費心。”李蘭又不禁皺眉道:“我不是說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奴婢’這兩個字的嗎?”容兒淡淡一笑,道:“先生雖然沒有把我當奴婢,可是奴婢始終是奴婢,主人也始終是主人。”
或者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李蘭也不可能向她講述千百年後的,人人平等,只得取找來些藥酒,輕輕為她擦拭。容兒先是不肯,最後拗不過他,也只好看著李蘭細心為她擦藥,眼光之中閃過許多複雜的情愫。
李蘭卻沒有發覺,只是問道:“府上有多少丫鬟?”容兒沒有回答,反問道:“先生也覺得刺客是在府中?”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