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點了點頭,道:“那刺客的身影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她又熟識府中各處地形,應該就是府中之人。”容兒手上微微發抖,顫聲問道:“先生認出來了?”
李蘭搖頭道:“那刺客來去都十分快捷,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見她有些害怕,笑道:“或者也不是府中的;就算是,這麼多日都不曾傷害我們,應該沒有惡意,你不用害怕。”容兒點了點頭,神色也舒展了些。片刻之後,李蘭為她擦拭完畢,才各自下去休息。
次日,李蘭穿衣起身,卻發覺進來伺候的丫鬟甚為面生,根本不曾見過,於是問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容兒呢?”那丫鬟卻只是低頭做事,並不出聲回答。李蘭越加生疑,大聲喝道:“快說,容兒在哪?”
那丫鬟見李蘭臉色不善,嚇得跪倒在地,答道:“今日一早曹將軍帶人將府中丫鬟盡皆抓走,奴婢是新派來伺候先生的。”又是曹純這傢伙,容兒落在他們這幫不懂憐香惜玉的莽漢手中,還能不生出個好歹來?李蘭也顧不得洗臉吃飯,匆匆忙忙就趕向曹操魏王府邸。
第十一章
李蘭來到魏王府前,門口卻是許諸親自把守,急忙請其通報。許諸卻回答,曹操昨晚染了風寒,今日概不見客。李蘭雖然疑心有詐,但卻不敢硬闖,只得作罷再回轉自己府邸。剛走開幾步,卻聽後面有人喊道:“這不是李先生嗎?”李蘭回頭一看,正是魏王世子曹丕,平日雖然不曾深交,此刻卻是如見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上前去問安行禮。
曹丕雖然立為世子,但並不是說他兩個弟弟的威脅就完全解除,可以高枕無憂,所以平日對那些有名望的文臣武將都是極力拉攏。今日正要出門辦事,看見李蘭在前,雖然他職位不高,又是新降之人,但其征戰各地的名氣卻十分了得。最最重要的是曹丕曾聽到管神卜對李蘭的評價“輔聖之明臣”,現在曹操已經是魏王了,而且也曾以周文王自比,言外之意不就是要讓子孫後代取漢朝而代之麼?曹丕身位世子,怎能沒有一絲一毫地慾望,所以也想極力拉攏李蘭。看著他今日一改往日態度,上前行禮問安,曹丕也大是高興,急忙還禮道:“先生在此何干?莫非有事求見父王?”
“正是。”李蘭急忙答道:“蘭確有要事求見魏王。但許將軍言魏王有恙在身,是以不敢打攪,正要回去。”
曹丕轉看許褚一眼,心道,父王明明安好,他卻如何不肯讓李蘭進去?轉念又一想,此事必然對李蘭十分重要,自己何不就此賣個人情?反正許褚是個莽漢,只會效忠父王,不會記下仇怨,得罪了也不礙事。想到此處,曹丕便故作驚訝道:“怎麼父王身體不適?丕才向父王請安出來,並未見有何異樣。”
李蘭頓時冷眼看著許諸道:“將軍不欲吾見魏王,究竟是何用意?”許諸當面被人把謊言說破,臉面上大是難堪,只得低頭不語。曹丕一不做,二不休,又道:“既然先生有事求見父王,丕這就代為轉報。”等李蘭道謝一番,才轉身入府,片刻又出來道:“父王有請先生。”李蘭狠狠瞪了許諸一眼,才快步入內。
曹操似乎當真不知曹純行事,見李蘭一臉焦急,大是不解,驚問其故。李蘭於是將自己府中丫鬟全被曹純抓去之事全盤道出。曹操並不去聽李蘭說話,只看著他的一臉焦急,就心滿意足了。美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李蘭年紀輕輕怎麼會不貪圖這美色二字?只要有弱點,曹操就能滿足他,也就能拉攏他。
聽完李蘭敘述,曹操立刻將臉沉下,召許褚入內,責罵幾句,便讓他去喚曹純。許諸見李蘭入內之後,就知不妙,早已經派人通知曹純準備,片刻之後,兩人便又一齊前來。曹操不等其行禮,便喝問道:“汝何以不遵孤命,擅自在李先生府上抓人?”曹純昂然答道:“刺客確在李先生府上,末將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
曹操勃然作色,呵斥道:“還敢無理?她們人在何處,速速全部釋放。”曹純這才拜道:“末將已盡數斬殺。”李蘭在一旁聽到這話,心中大痛,在他們的眼中難道這些丫鬟就都不是人命?曹操也看到李蘭神色,心中暗罵曹純壞事,越發作色,拍案而起,厲聲道:“你好大的膽。”
曹純隨即又道:“末將還有下文稟報。”見曹操點頭示意之後,便道:“只餘一人未殺。”向殿外招手,便有兩名軍士將容兒押解進來。不僅李蘭大喜過望,曹操也微笑頷首,心道曹純還是有些眼光。
容兒此刻頭髮散亂,神色憔悴,身上也有不少血跡,必是受有不少刑罰,看得李蘭心中好生不忍,可是此時此地,卻也是無能為力。只聽曹純又道:“她已親口承認就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