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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懿再次醒來的時候,眼見已經多了程明,戴陵二人。看著眾人臉上略帶絕望的神情,司馬懿努力起身,勉強笑道:“諸位不在城上守禦,來此何干?”程明瞟了司馬師一眼,才說道:“公子擔心將軍身體,不願末將直言。但事關重大,末將不得不說,司馬孚叛投曹真,此刻站在城下喊話,聲言魏主大德,只誅首惡,不問其餘。城上不少將士見他都能活命,軍心動搖,只怕再難堅持。”

“這個畜生。”司馬懿怒罵一聲,便引得連聲咳嗽不止。司馬師在旁急忙為其父撫胸捶背,不住道:“父親勿憂,城中還有甲士數萬,糧草可支一年。曹真連日攻城,傷亡只在我軍之上,早已是強弩之末,只需再堅持數日,彼自當退。”

司馬師說這話不過是為了替其父寬心,在場眾人都明白,長安陷落曹真尚且不曾退兵,何況此時?魏軍必然是下定決心,不惜代價,也定要攻下宛城,至於城中的情況則更是憂心。且不說連日來傷亡之慘重,而作為司馬懿嫡親胞弟的司馬孚都開城投降,對士氣的打擊是可想而知。司馬懿看著程明,戴陵二人,突然道:“罷了,天要亡我,非人力所能挽回。二位將軍隨我多年,實不忍心見二位將軍隨吾俱亡,還是請二位乘現在城未破之時,各奔前程去吧。”

“將軍何出此言?”程明猛然跪倒在地,泣聲道:“末將隨將軍多年,即便刀兵加身,有死而已,安肯背叛將軍而去?如今城中局勢堪憂,末將以為郭淮必不肯坐視宛城落入曹魏之手,還請將軍修書一封,末將願殺出重圍,向郭淮求援。”

宛城自開戰以來,司馬懿也曾將希望寄託在新野的郭淮身上,但戰事越演越烈,卻仍舊不見郭淮派來一兵一卒,司馬懿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李蘭的口袋。自己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對方的意料之中;而對方的所作所為,自己卻根本琢磨不透。宛城本就是洛陽南面之門戶,作為蜀漢帝國來說,正是進圖中原,光復漢室的前沿陣地,怎麼偏偏郭淮就能眼睜睜地看著曹真攻打,而不動聲色?就算是想等兩家血戰最後,再出兵以得漁翁之利,也未免太沉得住氣了。

現在的司馬懿對郭淮根本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是眼下情況危機,好歹死馬當著活馬醫,便要開口答應程明的請求。旁邊司馬師見父親沉吟不語,只道是在擔心程明的忠誠,不僅大聲喝道:“汝嘴上說的好聽,以我看來,不過是想借送信之機,轉投曹真罷了。”

程明跟隨司馬懿以來頗得重用,心中感念大德,斷無二意,此刻聽到少將軍誤解自己的心意,用力叩頭出血,復拔佩劍在手,道:“末將絕無此心,若是將軍不能相信,末將軍願以死明志。”

司馬師原本也是極有心機之人,只是今日叔父叛降,心中難免有些氣惱,從而說話欠缺考慮。見到程明如此,正不知道如何收拾殘局,臉上便著著實實捱了父親一個耳光,接著司馬懿怒喝道:“孺子焉知程將軍大義?還不快去向將軍請罪。”司馬師恰好借坡下驢,上前行禮道:“小子無禮,還望將軍海量汪涵。”心中非但不為父親氣惱,反而自嘆不已,如此用人,焉得不效死力?

第二百四十七章

程明本無二心,此刻又被司馬父子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這樣的折騰,心中更是感激涕淋,大有以死相報之心。被司馬懿攙扶起來,乃泣聲道:“將軍不棄,末將這就帶人出城,即便郭淮不肯出兵來救,末將也定趕回城中與將軍共存亡,若有異心則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言罷,便舉劍欲斷指為誓。

司馬懿老奸巨滑,對屬下諸將都十分了解,心知程明忠心不二,斷然不肯讓其自殘身體,急忙伸手阻攔,道:“將軍大可不必如此,將軍高義人所共知,小兒無禮,還望將軍切莫見怪。”司馬師在旁也不住好言道歉,才將程明手中的長劍奪下。司馬懿複道:“將軍獨自前往,恐難以突破魏軍營寨,須得一人帶兵護送為好。”

司馬懿雖然沒有明說讓誰前去護送程明出城,但是此刻房中除了程明只有司馬父子二人與戴陵,言外之意,自是誰也能明白。戴陵倒是頗為識趣,不等司馬懿再多言,便上前道:“末將不才,願陪程將軍出城一遭。”司馬懿聞言大喜,遂吩咐司馬師道:“去取酒來,為父親為二位將軍壯行。”

司馬師領命出去,片刻之後就帶家人端來佳釀,親自斟下四盞,然後奉上一盞遞與父親。司馬懿卻道:“程將軍為救一城百姓,孤身冒險,吾兒當先為將軍奉酒。”司馬師只得道:“孩兒糊塗。”隨即將手中酒杯奉向程明,道:“將軍請用。”程明此刻也不推辭,雙手接過,等其他三人也都舉酒在手,才道:“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