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大聲音喊道:“我兒,宛城於軌大軍將至,還不進來將這些叛賊擒下。萬不可以為父為念。”葉嘉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如此,想要掩住馬杲嘴巴,已是不及。外面馬則本來還有幾分顧及,聽到這話頓時下定決心,明知於軌來後,自己父子必然死無全屍,現在唯有乘著於軌未至,先控制京中局勢。於是高聲道:“救出太子,擒下楚王,賞千金,封萬戶侯。”麾下軍士被他一言激勵,便都齊聲吶喊,向著房間收縮靠攏。
房中眾人都是大驚,只有桓皇后冷然道:“本宮倒要看看馬則有什麼能耐。”說著便邁步向門口走去。“母后不可。”李昌急欲阻攔,卻牽動傷口,頓時痛得冷汗直冒。葉嘉低聲叮囑手下保護好李昌夫妻,自己也跟在桓皇后身後出門。
外面叛軍本來十分喧鬧雜亂,但見桓皇后出來,立刻鴉雀無聲。這些軍士大都是宮中禁軍,對桓皇后自然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畏懼。桓皇后冷冷掃視四周一眼,輕喝道:“本宮在此,誰敢胡來?”馬則見到皇后親自出來,也心中發虛,強自喝道:“皇后娘娘被楚王蠱惑,不辨忠奸。來人,暫時先將娘娘請去外面。”在他的眼色脅迫之下,便有幾名心腹將士挺刀上前,一步一步靠向桓皇后。葉嘉冷笑一聲,雙掌齊出,片刻之間,便將三人打倒在地。他意在恐嚇眾人,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倒地三人都是立時氣絕。其餘眾人見到葉嘉如此神勇,又畏於桓皇后之威,都遲疑不前。
“冷翌,這裡是太子府,你這侍衛總管是怎麼當的?”桓皇后看到躲在一旁的冷翌,喝道:“三年前你飲酒誤事,若非本宮,怎麼能在太子府中繼續當差?”冷翌看了看桓皇后,又看了看馬則,低頭道:“娘娘恕罪。”
“本宮恕你無罪。”桓皇后又道:“只要你立刻帶人拿下馬則,本宮非但不治你的罪,還賞你重金返鄉,安享下半生的榮華。”桓皇后向來一言九鼎,冷翌之所以跟隨馬氏父子,不過是懼其淫威,此刻有了桓皇后的保證,頓時心動,眼中光芒大放,再問道:“娘娘當真?”
桓皇后輕哼一聲,道:“你犯下大罪,加官晉爵固然不能。但留你一命,賜你富貴,本宮卻還能做主。”
馬則見冷翌有些心動,急忙道:“冷總管,不要聽信她的謊言,今日勢危,不得已如此。試想異日,她怎會輕饒我等?”冷翌又看了看兩人,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馬則卻慢慢靠近,道:“冷將軍,千萬不要被她所騙,一定……”話未說完,便搶先出手,一劍刺穿冷翌胸膛。冷翌不想馬則突下殺手,未曾提防,而且兩人武藝也有些差距,故而躲避不及,直到長劍穿胸而過,才狂吼一聲,作勢欲撲,卻被馬則一腳踹開,倒地身死。
馬則抹了抹劍上的血跡,轉看周圍眾人道:“今日之事,誰敢不聽號令,便有冷翌為榜樣。將他們給本將軍拿下。”一干將士隨他日久,在其淫威之下,不得不一起吶喊,再次圍向桓皇后與葉嘉。
葉嘉縱然身手了得,但在這數百精銳的禁軍之中,想要保證皇后的安全,也沒有信心,何況還有一個堪稱高手的馬則在旁邊虎視眈眈。正心慌的時候,聽見牆上一個熟悉悅耳的聲音道:“鎮南將軍於軌奉詔救駕,馬杲、馬則,還不棄械就擒。”葉嘉轉眼望去,就見秦舒與葉靈並肩站在院牆之上,知是救兵已來,不由大喜道:“於將軍何在?”話音剛落下,就聽著陣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喊道:“微臣於軌救駕來遲,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葉靈奉兄長之命,趕往宛城求援。她雖是一介女流,但既有皇帝詔命,又有武陵侯的印信,很快就取得於軌的信任,親點三千精銳騎兵星夜兼程,趕來洛陽平亂。雖然洛陽城防是在馬杲心腹門生陳飛手中,但秦舒行刺之後,便潛伏在城門接應。等大軍到時,便斬門奪鎖,放大軍入城。等到陳飛帶兵阻攔時,已是不及,被秦舒飛身斬殺,部下盡皆散去。大軍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抵抗,便趕到太子府。
馬則見大勢不妙,便想險中求勝,提劍在手,疾向桓皇后刺去,欲將其擒下,以為翻身的資本。可惜葉嘉守護在桓皇后身前,怎能容他如願?徒手將其攔下,戰成一團。外院殺聲大作,想是於軌部下與馬則的禁軍廝殺起來。院中的禁軍也都左右盼顧,不知該如何是好。秦舒飛身而下,劍光過處,接連刺殺幾名小軍官,然後喝道:“棄械投降,可免一死。”大勢已去,有些膽小的便先丟下了兵器,接著“咣噹”聲直響,片刻之後院內的禁軍十成中倒有九成拋下兵器,伏地請罪。只有少數馬則心腹,因為參與密謀,唯恐不能免罪,抵死反抗,當然也不是秦舒與葉靈的對手,很快就斬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