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則武藝本不如葉嘉,眼見部下大多投降,再無機會扳回敗局,心中慌亂,手中長劍更是不成招式。十餘招後,便被葉嘉制住。李昌已在其妻的攙扶之下,走出房外,見馬則被擒,叛亂即將平息,不由大喜,道:“馬則,還不讓外面的軍士放棄抵抗?”馬則明知必死,卻不肯就此放手,冷然道:“我既是必死無疑,何不多讓幾人在黃泉路上做伴?”
“你……”葉嘉怒極,手上用力,竟將馬則肩骨捏碎。馬則雖然痛得額頭汗珠滾落,卻咬緊牙關,任憑李昌如何勸說,始終不肯鬆口。過得片刻,外面殺聲漸漸平息,又是於軌悶雷般的聲音道:“王爺未免小瞧本將,區區戰事,何必要讓馬則開口?就算他們拼死抵抗,本將軍自能取勝。”接著一個鐵塔般的虯髯壯漢大步進來,直奔桓皇后身前,拜倒道:“微臣於軌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桓皇后見大亂平息,喜歡之餘,竟有些身體虛脫乏力,強自支撐身體,道:“將軍快快平身。”於軌乃是曹魏名將於禁之後,當年于禁心存漢室,棄暗投明,臨陣歸降太祖皇帝李蘭,被傳為忠義之美談。其子於圭更是在蜀漢一統的過程中立功甚多,李疆代漢之後,有意加其公爵,但於圭上表固辭,最後受封巨平侯。於軌便是於圭之孫,乃是難得猛將,官拜鎮南將軍,駐紮宛城。大充太平盛世,多年未有戰事,方今平定叛亂,雖然戰局不大,但也足使於軌興奮,起身道:“啟奏娘娘,微臣在外殲敵五百八十二名,生擒七百二十……”他身為武將,只知殺敵論功,此刻竟然向桓皇后稟報自己的戰果了。
桓皇后對著些絲毫不感興趣,乃揮手道:“叛首雖然被擒,但恐餘部為亂,將軍可速派人四下清剿安撫,切不可驚擾百姓。這些功勞先行記下,日後定當論功行賞。”於軌必恭必敬地領命,又道:“微臣不求賞賜,只請娘娘應允微臣一事。”桓皇后眉頭一皺,暗想,莫非他要藉機要挾高官厚祿麼?但時下正是用人之際,也只好道:“將軍請講。”於軌遂道:“微臣希望娘娘能讓微臣前往邊關隨陛下殺敵立功,只要娘娘答應,微臣不要這鎮南將軍,只當一個小卒也甘心。”他見皇帝親征,竟沒有徵調自己,心中早就憋的發慌,好容易有了這個機會,立刻便說了出來。
此言更是出眾人意料之外,桓皇后見他憨直,不禁莞爾,道:“本宮答應便是。”於軌聽後竟比受到百倍加賞還高興,樂呵呵地便帶人出去。
看著於軌高大的背影,桓皇后再嘆道:“真是一員忠心耿耿的虎將。”說話之間,便有意無意的看向旁邊面如死灰的馬杲。李昌覆上前奏道:“母后,馬杲父子如何處置?”桓皇后又瞟了一眼太子李建,輕嘆道:“傳本宮旨意,宣召在京所有親王以及二品以上官員來太子府中議事。”然後便向著東宮大殿走去。
“母后……”太子李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桓皇后腳下微微一停,卻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李昌看在眼裡,喜在心中,表面上不動聲音地對著李建道:“殿下,母后此時盛怒,等氣消之後,殿下再解釋不遲。”李建卻明白,這樣的大罪,是不能輕易解釋清楚的。自己太子的位置定然不保,說不準這條性命,也要葬送在馬氏父子的手中。只是搖頭苦笑,並不理會李昌的寬慰之言。
李昌還要再說,卻有一名內侍走來,道:“娘娘懿旨:馬氏父子叛逆,暫時監禁,待百官商議定罪之後,再作論處。太子與太子妃立刻返回寢宮,無旨不得擅離。”李昌頓時皺眉,道:“我去向母后求情……”李建卻將其拉住,搖頭道:“三弟不必如此,為兄犯下大罪,自該受罰。”說著便長嘆一聲,轉回寢宮。馬飛燕一直抱著李磐,對著李昌微微一禮,道:“謀逆之事,實是父兄所為,與殿下無關,還請千歲多多費心。”李昌急忙還禮道:“小弟一定盡力。”馬飛燕又是一禮,才跟在李建身後離去。
馬氏父子也被人帶下看押。李昌走道葉嘉、秦舒身前,抱拳道:“此番多謝二位壯士相助。”二人急忙還禮,葉嘉看著局面平定,便道:“大事已定,草民也該告辭了。”李昌微微一怔,驚道:“壯士立下如此大功,正是論功行賞之時,怎麼就此離開?”
葉嘉淡笑道:“家父嚴令草民不能貪賞,而且不日便要趕往北邊,朝中之事有王爺與皇后娘娘做主,料來不會再出差錯。”李昌素聞葉氏不入朝堂,如今方才深信不疑,感嘆道:“壯士與令尊果然是當世英傑。小王在此代父皇、母后向壯士致謝。”說著便又抱拳一拜。
葉嘉急忙伸手攙扶,再與李昌、秦舒互道珍重,便與其妹一起離開。秦舒眼看著二人離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