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村裡,你二伯家裡做了好吃的會給我送一份,剛開始不敢吃,後來就明白了。”肖氏的轉變該是從田家人上門鬧,親眼瞧沈聰將田家人打得倒地不起開始的,邱老爹對肖氏的想法不予置評,都是親戚,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肖氏的討好,邱老爹也不會給臉色。
“二伯母還真是個明白人。”邱豔想來想去,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沒成想,肖氏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思忖道,“這樣也好,往後爹在村裡有個照應,大堂哥性子好,爹遇著事情了讓大堂哥來知會聲,我和聰子離得遠。”
“我心裡記著呢,天兒還早著,你快回吧,別擔心爹,爹身子骨好得很。”不是想著沈芸諾一人在家,邱老爹巴著邱豔留下來,沈聰不在家,邱豔早些回去總是好的。
“成,爹我先回了,蓮花成親我再回來。”
“好。”
揮手告別,邱豔一個人,朝著杏山村方向走去。
春風拂面,舒適宜人,心境開闊,憂心事兒沒了,邱豔步伐輕快,遇著好看的花兒,摘下來,尋思著放屋裡桌上,好看又有清香。
經過小橋時,周圍鴉雀無聲,天天成堆人圍繞的杏樹這會兒空蕩蕩的,小河邊往回蹲著洗衣服的婦人們今日也不見人影,她頗為意外,頓足,朝小河邊瞥了眼,河上漂浮著兩三件衣衫,可能誰家裡出了事兒,木盆擱在邊上沒來得及抱走,她往前走了兩步,隱隱察覺不對,地上散落了兩三隻鞋,一人忘記端木盆有可能,不可能所有得人都慌亂不知所措。
她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雙手提起褲腳,急匆匆往家裡跑,這幾日,李杉和駱駝戒備,明顯有事兒發生,穿過樹林,便聽到自己院子傳來鬧哄哄的說話聲,聲音嘈雜粗噶,邱豔屏住了呼吸,彎下腰,快速躲到屋後樹叢堆裡,院子裡聲音大,側著耳朵,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不是沈聰回來了,大家清楚沈芸諾的性子,不敢大聲說話,不是沈聰,那就是沈聰的死對頭了,想到這點,她胸口一震。
正六神無主之時,突然,對面的牆晃動,一條縫裂開,吱呀聲後,竟開了扇門,從裡走出兩個彪形大漢,邱豔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斂了呼吸。
“沈聰不是隻手遮天嗎,我們抓了她妹子和媳婦,不信他不從。”
邱豔捂著嘴,緩緩撥弄跟前的草,擋住自己身軀,渾身不自主的發抖,緊緊的閉上了眼。
另稍矮的男子,手搭在說話男子肩頭,“但願他從了,否則,咱哥幾個都撈不著好處,沈聰那人手段毒辣,但凡有翻身的機會,咱兄弟幾個這回不死也難逃厄運。”
察覺到聲音越來越近,邱豔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本打算從這邊柵欄處偷偷瞧瞧院子裡的情形,李杉和駱駝在,沈芸諾該不會出事,沒想著這邊牆上有扇門,好在她性子穩妥,貿然走過去,雙方碰著面,她逃都逃不掉。
心驚肉跳間,兩人越過了她跟前,她緊緊閉著眼,怕睜開,會被對方發現。
“你也瞧見沈聰妹子的模樣了,聽說今年十三了,嘖嘖,皮細肉嫩的,養得跟鎮上大小姐似的,乍眼瞧著,以為只有十來歲呢。”
“你可別動心思,張哥在呢,怎麼處置張哥說了算。”說到這,男子猥瑣的咧了咧嘴,“若張三同意咱哥幾個玩玩,多花點錢老子都樂意。”
“還以為你多正經呢,快些走,還有個還沒抓到呢,聽說也是個美,沈聰運氣不錯,妹子長得好看,媳婦模樣又好。”男子搓搓手,顯得迫不及待,惹來另一男子捶打,“不著急,那人回孃家,回來是下午時候的事兒了,難得來杏山村,咱到處轉轉,撈點好處也好。”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遠了,邱豔躲在樹叢後,癱軟在地不知所措,她憶起沈芸諾和她說家裡有扇門的事兒,不過門被堵了,不可能還能動,方才,兩人確確實實從那扇門裡出來,她雙腿發軟,渾身戰慄,一小會兒的光景,後背的衣衫溼透了,想起昨天駱駝在小屋子忙的事兒,臉色大變,如果駱駝不是糊牆而是把牆鑿開給那夥人行方便,李杉他們和阿諾該如何是好?
她咬咬牙,站了起來,雙腿忍不住打顫,她曲著腿,扶著樹叢艱難走了兩步,手掐著自己胳膊,提醒不能自亂陣腳,兩人知曉她回了孃家,明顯想去路上攔堵她,她得先找人幫忙,阿諾和李杉駱駝該是落到他們手裡了,她要喊人過來幫忙,偏生雙腿不聽使喚,直直想往地上軟。
這時候,院子裡傳來沈芸諾的喊叫聲以及李杉的怒罵呵斥,她心口一顫,咬著唇,低低哭了起來。
腦子慌亂如麻,耳邊盡是沈芸諾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