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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魏統新換了身常服,坐馬車來到戲樓,江富正在此處等著他。

見到江富後,他也沒耽誤,就把收到聖旨告訴江富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答應對方的事辦不了,顯然江富是不接受這個現實的。

“你瘋了,這是聖旨!聖旨你知道是什麼?讓我說,你消停些,別給彼此找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江大老闆不會不懂吧?”

“江某自然懂的,可魏大人別忘了,跑不了江某也跑不了你。江某作為總商,誰都能跑,唯獨我不能。我這邊出了問題,魏大人打算怎麼跟那位交代?魏大人,江某的孝敬,你也沒少拿,不能總拿銀子不幹活吧?”

這對話明擺著是撕破臉皮,不過彼此之間也不在乎了。

其實以前江富不會這麼沉不住氣,可自打黃金福拋售了祖傳的引窩,又和淮北那邊合作,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手下好幾個鹽商都動了心。表面還是以他為馬首是瞻,實際上暗地裡和淮北那邊眉來眼去。

尤其今年,一文錢沒賺到,自己還倒貼出去了這麼多,眼見上面又發下讓淮北幫淮南清理積引的聖旨,這等於是把他手下的鹽商,逼著倒向淮北。一旦事情進入正軌,還要他這總商做甚,大廈將傾,容不得他再鎮定。

“你也別拿那位壓我,我現在還真不怕。實話不怕告訴你,那位已經命人遞了信來,讓我等不要妄動。”

聽到這話,江富臉上裝出的姿態,頓時端不住了。

“我不信,不可能!”

魏統新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別不信,不信你就自己往上面遞話去問,你也不是沒路子。”不是接到那位的信,他今日也不會出來見江富,躲都躲不及。

“不過這口信是遞給我們的,也到不了你這個層次,你可聽,也可不聽,反正我言盡於此了。好了,江大老闆你慢慢看戲,本官還有事,先行一步。”

魏統新已經走得有一會兒了,江富卻依舊沒有章程,只覺得腦子亂哄哄一片。

“大忠,你說那位真讓人傳話了?他這是想撒手不管了。是了,是了,人家是誰,天潢貴胄,龍子鳳孫,以後這江山都是人家的,何必與自己找不痛快,見勢不對就抽手,也沒什麼不對。”

大忠,一個比江富沒小几歲的老管家,腰常年彎著,以至於有些駝背,臉上的褶子也多,看起來滿臉愁容。

“老爺,沒有您說得這麼嚴重,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以往咱們孝敬那麼多銀子的份兒,那位也不可能徹底撒手不管,他也捨不得,只是大抵情況不對,暫且按捺罷了。畢竟他們這些官都是拔其蘿蔔帶起泥,一牽連就是一大串兒,這跟咱們沒什麼關係,您沒聽魏大人所言,到不了我們這一層次,可聽,也可不聽。”

“你是說——”

“他們的意思很明白,指望上面出手是暫時不用想了,但咱們幹什麼人家不管,只要不牽連他們即可。”

“我明白了。”

第60章

所謂積引; 凡引尚未領課; 積壓在倉在岸不能運銷者,或者已完正課卻不能銷者; 都謂之積引。

用白話些來說; 鹽運司每年年初啟運開綱; 都會提前根據以往慣例及總商報上的數額確定當年一年的鹽產量。而在開綱之前,鹽商便需納正課領引。

看似鹽運司為了不多產、不積壓,做出的工作的挺多,實際上這不過是表面。既然早在開綱前就必須確定數額; 可以操作的空間自然很多。鹽運司拿著往年慣例說話; 鹽商即使不想認領,恐怕也不行。

這就需要總商和下面各大散商協調了; 總之這個數目在表面上不能難看。

這也就是為何之前鳳笙說黃金福要感謝她的原因。因為這就是個死迴圈; 鹽價太高; 官鹽賣不出去; 可為了讓開綱數目遞上去不難看; 總商下面的散商被分攤了許多自己並不想要的數額。

繳了正課; 運鹽之時還得交各項雜課; 以及運出來這一趟趟孝敬; 如果鹽能賣出去還好,如果賣不出去。也因此每年都有鹽商納了正課卻沒去領引的鹽; 被鳳笙打主意的就是這批積引。

由淮北幫淮南處理積引的聖旨下來後; 鳳笙便等著範晉川回來後; 著手開始準備。可惜範晉川在京城耽誤了些日子; 等他回來時間已經進入冬月了。

範晉川回來後,就往泰州與通州兩處分司發下指令文書。兩處分司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一直沒動靜,範晉川無奈,只能再次去函。

這次倒是有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