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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所見不過滄海一粟,又何必因為一二事放棄人生美事呢!”

姬景淳不由微微一怔,她十多年困在父母的傷心往事中,一直走不出來,倒不曾想過柳王妃守著齊王府多年,也是一種堅貞深情。如今聽阿顧從柳王妃的角度相勸,不由一時怔住,垂頭沉默不語。

阿顧見她如此,微微一笑,開啟臺上的水晶匣,取了裡頭的黃金菊花簪,將之輕輕戴在姬景淳的頭上,退開一步,偏著頭觀賞,讚道,“你瞧,多漂亮呀!”

姬景淳登時渾身不自在,她性子野慣了,很少戴精緻的飾物,如今簪著這般精美的黃金簪,登時很不習慣,“我如何戴的住這般簪子?”伸手想要拔下發髻中的菊花簪子。

阿顧伸手按住,微笑道,“姐姐別拔!”

“謝將軍託我將這支黃金菊花簪轉贈於你,我既收了他的答謝禮,就得將事情完完滿滿的做到。你若是當真不肯要這支菊花簪,就將這簪子直接還到他的手上。可別在我的面前拒絕,讓我失了信!”

姬景淳不由僵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是拔簪子,還是不拔。黃金菊花簪別在她的髮髻邊微微動盪,漾起一片美麗光澤。

阿顧笑著道,“這兒菊花開的正好,平樂姐姐慢慢觀賞。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下了亭子出園,侯在園門外的朱輪華蓋車迎了上來,阿顧吩咐道,“回府吧!”

華蓋車的寶藍色車簾子落下,遮去了長安大街之上的熙熙攘攘,阿顧坐在車廂中,眼圈一紅。

“小娘子,”碧桐瞧著她這般困苦,心疼不已,“你又何苦走著一趟,不是難為自己麼?”

“我沒事的,”阿顧淡淡道,“這段感情由我自己而生,今日我親手了結,日後就可以徹底放下了!”朱輪華蓋車車廂在長安街頭行走,微微搖晃,晃的阿顧眼睛都酸了,淚水潸然落下。

流雲亭陽光光耀,百年菩提老樹枝葉茂盛,蔥蔥郁郁的,轉輪吱咯吱咯搖晃,公主從吊籃上下來,登上樹屋。拂開菩提枝葉,進了樹屋,瞧著屋中靠著南窗置著一方杉木小榻,阿顧靠坐在榻上,轉眼望著窗外的園子風光,側顏消瘦沉默。

“留兒,”公主心痛不已,勸道,“那謝弼有眼不識珠,咱們便不要他了,長安城有那麼多青年才俊,阿孃再給你找個好的,一定比那謝弼還要好。”

“阿孃,”阿顧轉過頭來,望著公主,嫣然一笑,“如今我年紀還小,不想要這麼早談婚事,你就別為我操心了!”

公主瞧著阿顧言笑晏晏,但面色一片雪白,眉眼之下猶自有青懨之色,心痛不已,攬著女兒懷中,柔聲道,“好,留兒若不想嫁,咱們就暫且不說這事,咱們母女兩隻好好在這公主府中守著,什麼都不管,好生的過日子!”

“那謝家也太欺負人了!”回到端靜居,公主的眼淚登時落下來,“我的留兒又乖巧,又可人,哪裡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他謝弼竟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留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這個做孃的若不為她討個公道,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阿顧性子和善,待自己又尊重,如今這般低落憔悴,朱姑姑瞧在眼中也是心疼不已,聞言義憤填膺附和,“公主說的極是。您這就進宮一趟,太皇太后知道了,定會為小娘子做主的!”

永安宮中殿楣低垂,香幾奇楠香散發出氤氳香氣,姬澤坐在殿中座上,瞧著上座的太皇太后笑著道,姬澤笑著道,“皇祖母這些日子愈發清減了,皇后是個持重的,皇祖母大可將宮中瑣事都教到她手上,好生享番福!”

太皇太后容貌愈發老邁,倒是精神還算矍鑠,聞言笑道,“聖人有這番記掛心意,老身也心滿意足啦。皇后做事我瞧著也還算妥帖,後宮妃嬪對她也都心服。後宮瑣事自然是要交給她的,只是老身趁著還有幾分精神,還得多教導她一些!說到這個,老身倒是有件事情想說,皇后出身太原王氏,由此可見,這些世族人家的底蘊還是不錯的,子弟到底比新人多些成才章法。聖人本朝啟用的武將多為新人,功勳舊臣之家舊日對大周有功,如今勢微,難免有些怨言。聖人對之也當多加安撫才是。”

姬澤聞言鳳眸微垂。知道太皇太后這番話不僅是持國之言,倒有幾分指向謝弼悔婚之事,將手中的杯盞置在一旁案上,一笑道,“皇祖母說的是。朕想過了,裴默乃是聞喜縣公後裔,熟讀兵書,家學淵源,神武軍在他手上定可以重展聞喜縣公風采。”

聞喜縣公裴道勤早亡,《衛傳兵書》被應天女帝取走收入宮中,最後這本兵書由太原薛氏的女兒薛採奉給皇帝。姬澤興建神武軍,以謝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