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品性高潔的花。只是阿顧素來愛梅,菊花並不是阿顧所愛,她抬頭望著謝弼,“阿兄這是什麼意思?”
謝弼唇邊露出一個柔情微笑,“這支黃金菊花簪,是我請天工坊的手藝師傅江千重打造的,想要送給平樂縣主。”
雅室之中安靜,謝弼的話語響在阿顧耳邊,阿顧心頭的歡喜如同潮水一般慢慢退去。
毬場亭上謝弼接住襲向自己的馬球救下自己,她的一顆芳心就係在這個少年身上。謝弼於她像是天空中掛著的一輪太陽,她沐浴在日光下,感覺到溫暖、開懷,所以希望將太陽留在自己身邊。阿孃說只要自己想要的,她都會想法子成全自己,所以她結交了韋氏。大慈恩寺雁塔梅林中的紅梅雪中盛開,她和謝弼在雪中漫步,訴說理想,聽著紅梅枝頭雪落的聲音。那一刻,她真的以為他們是能夠相守一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一日,他邀請自己到食肆中,對自己說,他鐘情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女人!
“……母親喜歡顧妹妹,希望我和顧妹妹結為夫婦,我應承了母親的話語,卻發現自己對平樂縣主的傾慕之情,也曾經想要剋制,可是縣主身影在我心中一直浮現,抹也抹不去!”
阿顧抬起頭來,目光冰冷,“平樂縣主確實是個可人兒,只是阿顧並不明白,謝將軍既然有此打算,為何不親自將這支菊花簪送給平樂縣主,卻放到我的面前?”
謝弼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你當我不曾試過麼?我也曾向平樂縣主述說過心意,只是縣主言語冰冷,並不肯假以辭色。”
阿顧聽著謝弼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蓊蓊鬱鬱的,忽的截口問道,“謝將軍,你不肯鍾情阿顧,卻傾慕平樂表姐,可是因為阿顧足疾不良,因此嫌棄?”
謝弼登時怔住,望著面前少女,見阿顧端坐在輪輿之上,神情緊繃,雙手置在膝上攢緊,顯見得這個答案對她十分重要。鄭重道,“謝弼絕無此意!顧妹妹外表雖柔弱,心中卻有韌勁,溫文內勁,骨有馨香,謝弼相信,日後自然會有一個人,真心實意喜愛妹妹,將你捧做手心寶。至於平樂縣主,”他想起姬景淳清傲倔強的背影,唇角不自禁的浮出柔和的微笑,“縣主許沒有顧妹妹性子柔和,處事也略有剛硬偏執,自當日謝弼在宮中目睹縣主自請降位之舉,心中便生了憐惜之情。心之向背,絕無辦法。”
他抬頭,注視著阿顧,“我曾經問過妹妹,若我日後傷了你的心,妹妹可會原諒。顧妹妹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會原諒謝弼一次,如今謝弼便請求你的原諒!”
阿顧望著謝弼,唇角露出淒涼笑容,那是大半個月前的事情,當日謝弼問起此事,她這般作答,是將之當做情侶之間的情趣,卻沒有想到,原來那個時候,謝弼心中就有了分離念頭。自己的承諾被之當做了斬斷彼此情緣的利器。
唇角翹起一絲哀涼笑意,釋然道,“我明白了!”眼眸酸楚,她喜歡謝弼,因著這個男子能夠給予她溫暖之感,若他並不心愛自己,他的溫暖就也不能照耀自己了。既是這般,自己留著他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揚頭忍住了落淚的衝動,高傲道,“我顧令月說話算話,既說出了,就自會遵守諾言!自此當日救命之恩一筆勾銷,你我之間情誼斷絕——你走吧!”心頭酸楚,低下頭,忍住錐心之痛。想要獨自一人待在靜處,調適感情創口。面前卻一直有人停留此處。
謝弼踟躕在原地,一直沒有出門。
阿顧抬頭望著謝弼,“話都已經說清楚了,將軍為何還不帶著你的菊花簪走,莫非是打算改變主意了?”最後一句話難免帶了一絲諷刺之意。
謝弼唇角囁嚅,片刻後開口,“顧妹妹……,我知道我對不住你,雖然難以啟齒,但我可不可以最後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心悅縣主,但縣主卻看重她和顧妹妹的情誼,知道我與顧妹妹之前有婚約,不肯對我假以辭色,收下這支菊花簪。可否請顧妹妹替我將這枚菊花簪轉贈給縣主?”
“謝輔機,”阿顧心中升起一絲憤怒之情,冷笑道,“你究竟將我當做什麼人?你放棄了我阿孃和韋夫人定下的婚約,想要追求平樂縣主,也就罷了,竟要我替你送平樂縣主禮物?”
謝弼面上閃過一絲愧疚之情,“我知道我不應該如此行事。只是平樂看重與妹妹的情誼,她知曉我們間的婚約,不肯對我假以辭色,收下這支菊花簪。我只好求妹妹,許是你出面,平樂便肯收下了。”
“呵,呵呵!”阿顧怒極之甚連連冷笑,握住菊花簪匣,忽的改了主意,勾起一抹微笑,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