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說著又道:“所以雖然沒有明著說,可只要小四三個內場程文文理通順,外場大差不離,應該就能過關了。”
蒔蘿聽著神色一鬆,丁香卻結巴了起來:“這,這,這不是作弊麼!”
又一摸腦袋,轉過頭來問花椒:“椒椒,有個詞兒怎的說來著的?就是說行賄錄取的。”
“是不是‘請託’?”花椒腦子裡已經冒出了這個詞兒來了。
丁香重重點頭:“對對對,就是‘請託’。”
花椒已是攤手道:“可咱們並沒有行賄,透過關係賄賂考官呀!”
“也是哦!”丁香嘟囔了一句。
可這心裡還是不得勁,這樣一來,就算中了武秀才又怎樣,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耷拉了肩膀。
香葉就看了看花椒,又看了看丁香,她還沒聽明白。
蒔蘿已經摟了丁香的肩膀道:“又在瞎想甚的呢!我雖然沒有親見過,卻也知道不比文舉,武舉考試,不管是射箭也好跑馬也罷,那可都是真槍實刀的東西,哪一樣是能做得了假的?就算找人代考,那還得喬裝打扮呢,大夥兒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哪有這樣容易就矇混過關的。”又含蓄道:“何況咱們家小四小五還有小冀的功底在這裡,未必需要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丁香抬起頭來。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蒔蘿,又望了望茴香。
就見茴香亦是點頭:“大姐說的對,我婆婆也是這樣說的,‘不指望他們放水,只求能給小四他們一個公正的成績,別叫他們被人算計了去就成了。’”
丁香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香葉亦是更加糊塗了起來。
不是下場武舉麼,跑馬射箭的比試就行了,怎的還要“算計”呢!
花椒耷拉了肩膀,已經明白不過順水人情而已了。
即便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明白,這個世界永遠不是非黑即白,中間更多的還是灰色地帶。人也不是非善即惡,事情也不是非好即壞。
可還是不免想起丁香以前常常抱怨的一句話“長大了就不好玩了”。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那些個可以輕易左右旁人命運的人怎的說怎的做,又是算計又是防備的目的何在。不管我們是能夠理解但不能接受,還是不能理解但只能接受,我們都只能接受。
三言兩語地解釋給丁香同香葉聽,兩人恍然大悟,卻齊齊撇了撇嘴,丁香更是嘟囔了一句:“真是沒勁兒!”
可蒔蘿已經問出了似乎更加沒勁兒的一樁事兒,問道茴香:“妹夫那裡可有訊息了?”
三個嘰嘰咕咕說著小話的小丫頭齊齊抬起頭來,就見茴香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還沒呢!”
☆、第四百七十八章 武館
據說李蹊剛剛落草後不久,老家的老人就曾經問李巡檢拿了小李蹊的生辰八字,拜請老家香火鼎盛的得道高僧給他批命。
一通推演下來,用了六百里加急送的信,說李蹊是甚的上等八字,從第二個大運開始,能夠連走一甲子的好運,可以說是人家第一流的名利雙全的人上人。
六十年的好運,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李太太雖出身商賈之家,卻也識文斷字,又因著家中薰陶,更看重一個“勤”字,對於命裡因果的,倒不是十分的篤信。
甚的得道高僧、甚的大運好運,既是老人家的一番好意,聽聽也就是了,卻沒有放在心上。
要叫她說,道生一、一生陰陽,陰陽生天地人三才,三才生萬物。
若要批命,自然得天地人三才,也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則缺一不可的。
若只拿了八字來推演,本是不全之數,又怎的可能推演出人之一生的命數的。
要知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為枳,人亦是如此。生在詩書禮樂之家,同生在草莽江湖的人家,眼界高度甚至於命數並不會相同的。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動心忍性。
事在人為,天定勝人,人定亦勝天。
尤其還有一則,這世上雖然沒有當孃的不盼著自家孩子好。可李太太很清楚,以李蹊的出身家世來說,頂破了天,也只能算作二等命數,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奮起直追,成為世人口中的後起之秀,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裡敢去指望少年得志的。
那些個真正人間第一流的人上人,哪個不是打從孃胎起就開始走好運的。
當然,李太太心目中少年得志的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