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人,只有對著真正的強者時,他才會這般憤怒中帶著冷靜。
好似空氣中都開始擦出火花,門口的幾個宮女太監幾乎都忍不住偷覷了進去,這時要再能忍住好奇心的話,那他們就真的與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了。
他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呢,誰不知道皇上最討厭醫中聖的過分驕傲?說來也奇怪,這孫仲餘雖然知過去,明未來,可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太醫,怎就高傲成這樣?
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難怪皇上總是對他有諸多不滿,入宮八年第一次召見,根本就被大夥給忽視了。
孫仲餘對元玉澤的盛怒視若無睹,抬頭挺胸的走到床邊只看了傷者一眼便笑著搖搖頭:“恕臣無能!”
何林再次驚得目瞪口呆,不是吧?這也太敷衍了吧?就連他都看出來了,最起碼你也要把把脈認真觀察一眼吧?這樣就回絕嗎?
元玉澤握在背後的雙手逐漸收緊,後睥睨了床上女子一眼,咬牙道:“何林,給朕倒茶!”
“哦奴才遵命!”何林弓著腰小跑到桌上,後將一杯香茗送到了君王面前。
骨節分明的大手接過,萬般不情願的走到老人面前,偏頭盯著地面,彎腰雙手奉上。
“咳咳咳!”何林一個沒忍住,還未吞嚥進腹中的口水就這麼從鼻子裡噴了出來,嗆得他都開始淌淚。
屋外的十來人幾乎都差點以為天下起了紅雨,在他們心裡,服侍了這麼久,最清楚的就是皇上將尊嚴看得比命還重要,居然為了一個宮女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後宮會多位娘娘是毋庸置疑了。
孫仲餘嘴角的笑不曾消失,或許是那雙眼過於像狐狸,令人們瞬間就聯想到了最狡猾的那個動物。
皺褶斑駁的大手接過,自然而然的飲下,後把杯子遞給了何林,依舊搖搖頭:“還是無能!”
“你!”元玉澤彷彿再也忍不下去了,憤怒的噴出了這麼一字,龍顏大怒。
孫仲餘不卑不吭,挑起白眉,一副不解。
垂在身側的十根手指好似最堅硬的鋼鐵,正被百萬人強行掰彎,帶著極致的隱忍,陰冷的瞪著老人,有要用氣勢壓倒的味道。
而某個不怕死的老者就是一副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就那麼跟那條猛龍硬槓。
不知是不是薑是老的辣,還是某男不如他見的市面廣闊,兩個字自牙縫中擠出。
“關門!”
何林的心肝一顫,不是吧?千辛萬苦的請回來,這就要殺了嗎?否則關門作甚?
‘吱呀!’一聲徹底將外界隔離,更加讓人無法承受的事發生了。
只見元玉澤深吸一口氣,已經氣得幾乎面部都扭曲猙獰了,最後看了老人一眼,無奈的低頭掀開衣襬,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單膝跪地,右手抵在右膝上,左手握拳,撐在地毯之上。
“砰!”
何林就在男人跪地的瞬間,渾身都彷彿失去了重心,就那麼向後幾個倒退,最後蹲坐在門邊,這次……是真的承受不了了。
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果一個男子都到了下跪的份上,那麼定是急需要相助。
孫仲餘這次倒是沒有笑了,而是扶扶鬍鬚輕微點點頭,認真的凝視著元玉澤那依舊帶著冰冷的俊顏,雖然一副屈尊折腰,但那股發自內心的王者之氣依然存在,似乎有些不滿,挑眉道:“臣且試試!”
元玉澤黑著臉起身,見老人坐在了床邊為女人把脈就繞到了他的身後:“如何?”
“打盆溫水來!”孫仲餘略微皺眉,似乎也覺得傷勢過重。
見醫中聖都皺眉,男人便立刻吩咐:“還等什麼?打水去!”這何林真是越來越沒眼色了。
就在何林爬起身要出去時……
老人疑惑的偏頭瞅著元玉澤的腰帶揚唇:“怎麼?跪都能下,打盆水卻做不到嗎?”
“奴……奴才可以去!”何林不敢再輕視老人,不明白蔣太醫也可以做到的事,為何皇上非要如此屈尊降貴要這老人來做?
孫仲餘無所謂的攤手,起身面無表情道:“那恕臣不敬了!”說完便要走。
元玉澤狠狠閉目,大步越過老人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呵呵!看你能傲到什麼程度!”孫仲餘再次得意的笑出,返回到床沿前翻開女孩的眼皮,後伸手道:“藥箱!”
半響沒見有動靜便不滿的偏頭。
何林這才回過神來,快速將桌子上的藥箱搬了過去,後小心翼翼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