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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中,自然無任何印象。不由地,朱棣想起小時候,瘦小的朱橚總是躲起來,目光羨慕的看著其他兄弟在生母旁邊。

一時間,兄弟兩人皆陷入了過往的回憶,沉默無聲。

不知這樣的沉默過了多久,“咚咚”的叩門聲,打碎了一室的寂靜。

朱棣斂下容色,沉聲道:“什麼事?”許是壓抑著某種情緒,聲音比起平常低了幾分。

“王爺,快申了,若再不進沐浴更衣,進宮恐怕得明日了。”站在院門口等了多時,終於聽見似乎沒了爭吵聲,儀華這才走來提醒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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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狀態不好,也沒寫男主,下章也改寫豬蹄和儀華了)

第一百七十章 憐惜(上)

第一百七十章 憐惜(上)

一方話畢,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儀華也不再言。只安靜的立在書房外,依稀似能聽見喁喁的說話聲。又等了一刻多鐘,書房門終於呯的一聲開啟,她聞聲抬頭,目光與他相遇,一時兩人皆怔。

朱棣沒想到儀華還在門口,有些意外。

儀華沒想到一下望進了朱棣的眼裡,這是今日一日不曾有的。

這時,身後傳來朱橚略帶鼻音的聲音:“讓四嫂勞煩了。”

一道聲音介入,兩人紛紛移開目光。儀華退下石階一步,望著從書房走出來的朱橚眼睛微紅,她眸光閃了閃,若無其事的笑道:“若在民間,做嫂嫂的還要置小叔的一應起居物什,我不過略備了一次而已。”

朱橚情緒方平復,不如平常口若懸河,只對儀華嘿嘿笑了一笑。

穩定了弟弟的魯莽,朱棣這才有心神注意儀華,卻時間地點場合都不對,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她嫁給他五年多,前三年不曾注意。後二年聚少離多。這樣算下來,他們雖育有兩子,真相處的光景不到一年,其中漠北逃難還佔了大半。

一番感慨,只是瞬逝,朱棣斂下深眸子情緒波動,轉身訓道:“樂什麼?少在這裡磨蹭,半個時辰之內,我們必須入宮。”

正笑著,冷不丁朱棣厲聲責來,朱橚帶笑的嘴唇微僵了僵,立馬老實的低頭去。

石階下的儀華,再次看得愣眼。

朱棣與朱橚相差不過一二歲,可兩人相處的情形,不是兄弟更像父子,似乎比起朱高熾他們三兄弟也猶是幾分。

念頭閃過,儀華直覺不可思議,忙打消了這個不合實際的遐想,打理兩兄弟沐浴更衣的事宜。

申時三刻,朱棣、朱橚收拾停當,神清氣爽的騎馬入宮。

——————

夜幕深沉,星子滿天。

主院上房裡面,燈火通亮,卻安靜的鴉雀無聲。

李進忠領著四個侍人垂手侍立在房內。小高熙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兩隻小短腿掉在外面,搖晃不定;小腦袋仰頭望著天花板,卻沒看雕欄畫棟的房上。兩隻眼睛半睜半闔,看似有些困了。

儀華伸手攔過熙兒,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的問:“困了?要睡了嗎?”

熙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抬頭,見是儀華,什麼話也不說,腦袋一偏就歪進了儀華的懷裡,又蹭了幾下便閉眼睡了。

李進忠見了,忙打起精神,躬身問道:“不等王爺了?”

儀華望了一眼半敞的窗外,圓月已掛樹梢,庭下一地銀霜。她搖了搖頭,看著面上難掩疲憊之色的李進忠,道:“不了,王爺該有要事再忙。今日出遊,你也累了,讓準備了沐浴的熱水,就下去睡吧,不用守夜。”

李進忠領話而去,不一時備了熱水來。

自謝氏葬禮後。熙兒先逢噩夢,後遇風寒病疾。儀華憐惜下,愈加疼愛熙兒,不但讓他搬來與自己同睡,連一應生活起居絕不假他人之手。

今晚亦然。

給熙兒盥洗了,吃力的抱著他到了架子床睡下,又掖了掖被角,儀華這才進入房內的隔間沐浴,打算洗漱睡下。可是洗浴過後,精神卻極好,雖然有些疲乏,何奈怎麼也睡不著。混到子夜時分,索性從床上下來,走到珠簾外的羅漢床倚著。

秋涼漸起,夜風吹過,窗子外頭那松枝和竹葉,嘩嘩的輕響。院下草木中蟲聲迭起,一邊唧唧,一邊啾啾,吟唱和鳴。

這一晚上,儀華就聽了一夜的風聲蟲鳴,不覺窗戶發著灰白,卻漸有了些微睡意。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右手傳來一陣疼痛,似乎被什麼緊緊扣住,她下意識的要掙脫,卻不想那阻力越發大了,竟讓她手骨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