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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他向我道:“包朗,你先回去。我還得往明鏡照相館去,把這第一張重要的底片買回來,讓這件案子得到一個最後的結束。”

五、再來一手

我回到寓所,已交十點一刻。我在辦事室中燒了一支紙菸,等霍桑回來。我想到在一天之中,我們破獲了一件秘密的案子,不能不其意外地順利。這王智生確是一個狡狹而工心計的人。幸虧霍桑早有準備,才使他的陰謀完全失敗。不過他利用陰謀。欺害一個柔弱的女子,起先又傷害過一個女子的性命,這樣一個社會的益賊,我們因著有所顧忌,法網雖密。竟也奈何他不得,想起了總覺得忿忿不平。

菸灰盆中積丁五六個姻尾,直到十一點鐘,霍桑方才回來。我看見他的眼睛中顯露著得意的光采。

我問道:“你怎麼耽擱了好久?”

霍桑道:“我往明鏡照相館裡去,敲了好久門,方才讓我進去。我要買回那張王智生和顧英芳合攝照片的底片,以防他以後再有什麼歹意。這張照片已經閒了三四年,他們找尋了好以會,好容易找著,那底片已是模糊不清,現在我已經買回來了。此外我還到”他忽停住了作傾聽的樣於。他作驚訝聲道:“唉,這樣深夜,還有什麼人來?”

我聽見施掛出去開門。一剎那間顧英芬急急忙忙地聞進來。伊又換了一件純黑色的頎袍。燈光照在伊的臉上,蒼白失血。伊一見我們,便雙手指面,悲悲切切地哭起來,“霍先生,事情壞了!……哎喲!請你做一次好事,立刻借給我一些款子。我一定加利奉還!”

人與話都是突如其來,不由不使我大吃一驚。霍桑也站起來,變了面色,站住了發呆。數分鐘前那種得意的神氣,要時間已從他的臉上溜走了。

他問道:“顧小姐,什麼事?”

顧英芬拿出一封信來,說:“霍先生,你瞧吧。事情報急促。我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

我瞧那封信時,仍是王智生寫的鉛筆字。

那通道:“你果真厲害,叫偵探來制伏我。但是我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白白地空忙一場。

我告訴你,還有一張照片在我的手裡。英芳和我合攝的照,共有兩張:一張雖已給姓霍的拿去了,第二張還在我的箱子裡。這照片有我自己在裡面,本來不打算利用它。可是現在我失敗了,不願意再在此地立足,故而決心和你拼一拼。

我限你在接信一個鐘頭內,親自送三千元來,贖回這照片,就算彼此了結。

要不然,我在一小時後,立即將這照片送交北海路金學明那邊去,藉此瀉瀉我失敗的憤恨。假使你再去請教那姓霍的,我誓死要在你身上報復!你自己決定吧。

我們讀完了這信,室中一片靜默。我把眼光移到霍桑的臉上。他的兩目張大,嘴唇在微微顫動,呼吸也漸漸地加急,顯出一種又怒又驚的神氣。唉,惡漢竟再來一手!

誰想得到?

他喃喃自語道:“唉,可惡!真可惡!”

顧英芬嗚咽地叫喊:“霍先生,快些!”

“唉,你別怕。他也許空言恫嚇。”

“不!霍先生,你不要這樣想!這實在太危險!這封信是一個穿黑色短衣的人送給我的,那時才十點一刻,現在十一點已過,馬上趕去,也許已來不及。霍先生,請你快些救救我吧!”

霍桑仍挺立著。他咬著他的嘴唇,他的臉色由白而轉青,額角上青筋暴起。

他像在悔恨,又像在考慮應變的對策。怎樣應付呢?這個罪徒出言反覆,原是他的常態,霍桑剛才怎麼輕信他?他維持他不再為難這惡漢的諾言,現在這惡漢竟再來一手;霍桑怎樣應付呢?

霍桑嘆口氣,打定了主意,說:“那末,你要多少?”

我也不禁搖頭嘆息。霍桑終於失敗了!他除了屈服以外,竟沒有別的辦法!

顧英芬道:“我接信以後,私下溜出來把所有的首飾往押鋪裡去押了一千;又冒夜到一個同學家裡去借了一千;依他要求的數目,現在還差一千。”

霍桑點了點頭,立即走到室隅去,掏出鑰匙來開了鐵箱,取出一疊鈔票。他正要交給顧英芬的時候,忽又縮手。

他問道:“你的兩千元在身邊嗎?”

顧英芬道:“在這袋裡。我原打算悽齊了款子,直接趕得去。不過時候已很侷促,從這裡到北山西路,至少也得一刻鐘吧。”

霍桑想了一想,立即走進電話室去,打電話到附近的龍大汽車行去,僱了兩輛汽車。他回進來時,又向顧英芬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