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之前,倫勃朗大名對楊紹清來說就已經是如雷貫耳了。孫露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位帶有傳奇色彩的荷蘭畫家,以及他那副在後世價值連城的《夜巡》。為此,楊紹清還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呢。
原來《夜巡》並不是畫的本名。這畫本是1642年,由荷蘭班寧柯克連長和他手下民兵共16個人每人出了100盾請倫勃朗畫一幅集體像。誰知倫勃朗沒有像當時流行的那樣把16個人都擺放在宴會桌前,畫出一幅呆板的畫像,而是自己設計了一個場景,彷彿16個人接到了出巡的命令,各自不同的在做著準備。這幅畫採用強烈的明暗對比畫法,用光線塑造形體,畫面層次豐富,富有戲劇性。從任何地方來看,都是一幅絕對的傑作。但是大老粗的民兵們可不幹,大家都是出了100盾,為什麼人家在畫中那麼明顯,而自己卻要隱身在後面呢。民兵們要求重新畫一幅肖像。可是出於一個畫家的藝術感出於堅持自己的藝術主張和創作方法,倫勃朗堅持不重新畫一幅。結果民兵一紙訴狀告上了法庭,倫勃朗最終敗訴破產,妻子也在那一年驟然逝世。雙重打擊下倫勃朗離開了阿姆斯特丹隱居鄉野。直到有一天一群來自東方的神秘來客扣響了他家的大門。他們不僅為他償還了所有欠債,還出資將那副還未被兵營的煤灰燻成黑夜的“夜巡”給贖了回來。對此倫勃朗當然是感激不盡。因此用不著楊紹清多廢唇舌,這位荷蘭畫派的靈魂級人物便收拾鋪蓋上了船。
見楊紹清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胡克當即也來了精神。卻見他把頭一揚,滿臉仰慕的說道:“是啊,倫勃朗先生正在籌劃創作一套描繪長江沿岸風景的油畫。為此他還特地讓船上的中國水手帶他去參觀岸上的市集呢。倫勃朗先生真是個奇怪的畫家。別的畫家都在討論如何為女皇畫肖像。他卻喜歡畫那些市井平民。殿下你說女皇陛下會喜歡他的畫嗎?”
面對胡克的追問,楊紹清略微想了一下後,欣然回答道:“胡克先生,你知道嗎,在中國有一副國寶叫《清明上河圖》,它真實地描繪了數百年前大宋王朝的國都的壯觀景象。如果有人能將我中華朝此刻盛景也如此保留下來的話,女皇一定很高興能收到這樣一份禮物。”
96 行大禮中西產分歧 取西經使團得正果
弘武五年農曆七月二十六日,公元1654年9月6日,隨著風塵僕僕的張騫號緩緩駛入帝都南京,這場漫長艱辛的遠洋之旅就此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掐指算來離張騫號上次出現在南京剛好滿五年零兩個月。不過這並不代表中西文明間的接觸就此停歇。正如當年張騫出使西域那般,一次偉大旅程的結束往往意味著另一場更為偉大的旅程的開始。而對於17世紀的中西文明來說更是如此。如果說訪歐使團曾經讓尚處萌芽狀態的歐洲社會驚羨不已。那使團從歐洲帶來的歐洲學者和技師給古老的中華文明所帶來的衝擊則更為深遠。以至於後世的不少學者在提到弘武五年之時,腦中頭一個反映出的大事件就是訪歐使團的回國。因為打從這群老外來到南京城的第一天起,中西兩股文化間的較量便就此拉開了序幕。而作為這一歷史時刻的見證者,年輕的約翰&;#8226;胡克則以一種獵奇似的筆鋒記錄下了兩股文明的首次撞擊:
“我從沒有見過這麼盛大的歡迎儀式。碼頭的四周圍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遠處更有無數的男人和婦女聚集在自家的視窗看著我們。比起熱情如火的廣州人來,這裡的居民顯然要拘謹得多,也嚴肅得多。這也難怪,畢竟他們生活在世界上最強盛帝國的都城之中。不過首都歡迎儀式的排場顯然要比廣州的喧鬧、多彩、豪華得多。鑼聲、鈸聲和喇叭聲響徹雲霄,各式各樣的樓臺亭閣用綢帶和絲質帷幔裝點得格外漂亮。碼頭上的官員都穿著色彩鮮豔的絲綢長袍,胸前還有繡有金色圓形的精美紋飾。據說中國官員學者的身份是與長袍聯絡在一起的,只有野蠻人或低踐的苦力才會穿短衣。為了更符合中國人的打扮,教授他們都換上了大學博士專有的那種深紅色綢長袍。我也套了一件牛津大學的學生長袍,雖然寬大而飄逸,可這裡的天氣太炎熱了,穿著很不舒服。不過總比其他穿緊身外衣、套褲和長襪的歐洲人來得好。這些東方人雖然已經熟悉了歐洲人的穿戴,可在中國戲中,只有鬼怪才穿緊身外衣。所以至少我現在的樣子不像個‘鬼子’。
當然無論我們怎麼打扮,都不會比現場的中國官員來得更光彩奪目。如此眾多的官員聚集在一起,遠遠望過去就像是一片神聖森嚴的森林。而站在黃色大傘底下的女皇陛下就是這片森林中獨一無二的女神。與人們一貫對東方女皇性感、妖嬈的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