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家已經認識到舊的邏輯學的不足與危害,從而在邏輯領域展開一場革命。培根認為,亞里士多德的演繹邏輯有其難以克服的缺陷,並進行批判。開始提倡歸納邏輯。也正因為如此李之藻的《名理探》並沒擺脫程朱理學教條主義的缺陷。
當然無論是心學的狂禪派還是李之藻等人的學說在當時的中國都不是主流思想。但在現在的廣東他們卻找到了各自賴以生存的土壤。一來廣東自由開放的言論環境十分有利於狂禪派人文主義的傳播。另一方面由於孫露帶來了不少後世的科學知識。使得自然科學在廣東有了發展的基礎。於是便就有了兩股學說的碰撞。而那篇文章也只不過是個導火索罷了。
照理說這件事情和孫露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對於這些學說孫露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的。更不用說什麼哲學思想了。到目前為止孫露就帶來些後世的發明以及一些後世的科學定理。就連那本《復興黨宣言》都是陳邦彥代寫的。走的還是下層平民路線。孫露沒有這個精力也沒這個能力去搞什麼啟蒙運動、什麼文藝復興運動。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雖然孫露從沒想過搞啟蒙運動。可啟蒙運動還是就這麼悄悄的發生了。在廣東的學者當中出現了一種新的學說。他既保留了程朱理學的“格物致知,窮理盡性”的務實精神。這其中的“理”更接近於西方的邏輯思維。並列舉了大量的科學定律了進行解釋。在此基礎上則大肆宣揚了陽明學“致良知”、“知行合一”等學說。特別強調了“知行合一”。特別是後來幾天在《香江評論》上發表的《七日談》更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文章總共分七篇一日一談。正是這種學說最好的範本。這一看似兩邊都得罪的文章卻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人們將這種新興的學說稱之為“南學”或是“陳學”。原因很簡單《七日談》的作者正是孫露的老師陳子壯。
當看完最後一份《香江評論》後孫露不禁揉了揉太陽穴。對她來說這些文章實在太晦澀難懂了。不少人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引用了不少的典故。若不是一旁的陳邦彥給孫露耐心的做著解釋。相信孫露看不了一篇就會昏昏欲睡了。
“這麼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老師很拉風咯?”孫露放下報紙問道。
“何止啊。陳議長現在可以算得上是嶺南學派的宗師了。”對於陳子壯能有這樣成就陳邦彥也很是高興。畢竟如此一來在廣東的學派在儒林也算有了一定的地位。
“那老師,現在一定很忙吧。”孫露知道這個時期的學者們最喜歡到處遊說講學了。自己的老師應該也不會例外。但願他別為了講學而忽略了議會的事情。
“這個啊,陳議長這段時間除了處理一些議會和雲山學院的事務外。就一直待在他的雲山別院裡。其他書院多次請他去講學。都被他婉言謝絕了。說是要專心著書。”
“專心著書?老師在寫書嗎?”孫露驚訝道。想不到還這麼的低調。
“是啊,聽說好象叫《理鑑》。”陳邦彥側著腦袋想了一下回答道。
“《理鑑》?”真是個奇怪的書名。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在想什麼。但孫露覺得不管怎樣以自己這個學生的身份都有必要去拜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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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露回廣州後的第三天,她獨自來到了雲山別院拜訪陳子壯。出乎她意料的是出門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張玉喬的貼身侍女席芸。原來自從陳子壯來到雲山別院著書後張玉喬便經常來這裡幫忙整理一些資料什麼的。果然一進門就看見一身素衣淡狀的張玉喬捧著幾卷書出來了。見孫露來了便對著她淺淺的一笑道:“啊,孫妹妹來啦。是來找老爺的吧。”
“哦,恩。是的。”面對張玉喬的微笑孫露不經意間臉紅了一下。雖然同是女人但她仍被張玉喬迷人的氣質給打動了。已經30出頭的張玉喬看上去依然象個20歲的妙齡少女。特別是在服飾裝扮上處處顯露出高貴的氣質。這在孫露所遇到的其他貴婦人中也是很少見的。
“孫妹妹這麼了?”發現孫露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張玉喬問道。
“啊,沒什麼啦。突然發現姐姐好漂亮。作妹妹的還真的很羨慕。”孫露不好意思道。
張玉喬“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於是放下了手裡的書本撫摩著孫露細滑的臉頰感嘆道:“其實該是姐姐羨慕妹妹才是。”
孫露抬起頭看著張玉喬略微有些落寞的眼神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