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錢,卻也算長了不少見識,中國歷史悠久,文化淵源流長,古董文物為世界各國收藏者青睞,畫作更是被視作收藏精品,但是隋代以前的畫作已知流傳下來的卻是少之又少,幾近於無。
元青花夠少吧,滿打滿算全世界現存的已知不過十數,可是隋代之前的畫作現今存留的就算是黃平也未曾聽說過!
兩晉時期的字畫又豈是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根本就是無價之寶!
鐵莘大力地將流出嘴角的口水吸了回去,半個身子都探向了唐離,“這個字畫,究竟是字還是畫?”
黃平也攥緊了拳頭,緊張地豎耳傾聽。
只有郝韻迷迷糊糊,不曉得這兩個人為何如此緊張?
唐離撇嘴一笑,“字畫嘛,當然是有字也有畫了!”
鐵莘與黃平都瞭解唐離的家世,若是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他們早就嗤之以鼻了,可唐離這麼說,由不得二人不信,鐵莘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嘿嘿一笑,撓頭道:“唐大小姐,咱們這關係自然不用說了,我早晚是你大伯子,你也瞭解咱老鐵是個老實人。。。。。。”
黃平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鐵莘要是老實人,那這世界上還有不老實的人嗎?
以鐵莘的臉皮之厚,這時也有些發燙,支吾著道:“不過都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就算你唐大小姐有心送我一幅。。。。。。”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唐離的面龐,說這裡時拖了個長音,見唐離毫無反應,心裡止不住哀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愈發誠懇,“我也不能收的,只是您也知道咱老鐵的家底兒,太貴咱可接不住哇。”
唐離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伸手攬住了郝韻的胳膊,“送你一幅也未嘗不可,反正我也不缺錢。。。。。。”鐵莘立時露出無比驚喜的神色,唐離話鋒一轉,“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鐵莘隱隱地生出不妙的感覺,可想來想去唐離只要不要錢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便硬著頭皮道:“唐大小姐有甚要求儘管說,咱老鐵是個爺們兒,吐口吐沫就是根釘!”
唐離眼中笑意更盛,一指郝韻,“我打算在西藏做些公益事業,一路走來我們也都看到了藏區的孩子學習的條件艱苦,郝韻畢竟是出生在西藏,對這裡有感情,也瞭解,我的條件就是讓郝韻陪我留在西藏,三年就可以。”
鐵莘聽到唐離提出讓郝韻留在西藏,臉色立刻大變,脫口道:“不行!”轉而聽到只要三年就可以,不禁有些猶豫起來,可轉念一想,且不說自己受不了離別之苦,等到三年之後再見風吹日曬使得面板粗糙頂著兩朵高原紅的郝韻時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使勁地搖動著大腦袋,痛苦已及地道:“不行,這個條件絕對不可能!”
郝韻愣了下,卻喜出望外地搖晃唐離的手臂,“唐離姐,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要在西藏建學校嗎?我答應你!我留下來幫你!”
鐵莘哭喪著臉,祈求地望著唐離,“唐大小姐,您老行行好吧!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啊!俺老鐵三十掛零的人了才好不容易。。。。。。要是再等三年,萬一郝韻跟人跑了,到頭來雞飛蛋打,我死的心都有哇!”
“你這張臭嘴!我答應過你什麼嗎?”郝韻立刻臉頰飛紅,羞惱地瞪向鐵莘,不依不饒地去擰他的手臂。
鐵莘也不躲閃,任郝韻的纖纖五指在自己的胳膊上轉來轉去,只一個勁地搖頭:“不行,我不同意,打死也不同意。”
兩人鬧成一團,黃平試探地問道:“唐小姐,您家中真的有兩晉字畫?”
“有的確是有的。”唐離微笑點頭,“只是遵照我母親的遺命,落葉總是要歸根的,人是如此,物也是這樣,當然,這也是我的想法。”
黃平也是聰明人,馬上明白了唐離的意思,若是以前,他必然對唐離的說法不屑一顧,但是西藏之行,幾度生死徘徊,也讓他想通了許多,沉默了稍息後,黃平嘆了口氣,“我黃平這一甲子算是白活了。。。。。。”
喃喃重複了兩遍,黃平的臉上浮起毅然之色,正視著唐離,認真鄭重地說道:“唐小姐與秦先生雖然年輕,可無論學識還是品質都讓老朽愧疚和敬佩,我請求您幫我個忙,我藏得那些物件雖然來歷未必清白,可其中也有不少很有點價值的,我希望由您和秦先生幫我把它們託扶給值得信任的人。”
黃平這句話說的有些含糊,不過唐離也是聰明人,自然聽得懂其中的意思,他沒有說捐獻,只說值得信任的人,顯然是指唐離與秦麥。
這也不能說黃平謹小慎微,只是那場持續了十年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