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鐵莘的話,秦麥沉吟了片刻,探頭望著上方不遠處白茫茫的山體說道:“我們最多走到雪線,如果白拉還不出現,我們立刻下山!不過可能我們根本不需要再向上走了。”
鐵莘、唐離等人對秦麥的話向來不會反對,都點頭表示同意,彭施民遲疑著說道:“如果我們就此放棄,會不會惹惱那人,讓陳老置身於險境?”
秦麥還沒說話,鐵莘就發出一聲嗤笑,“老彭,你是累傻了還是腦袋凍壞了?再這麼走下去,不等看見老頭兒咱們就凍死了!那個白拉直截了當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雖然鐵莘說的是實話,可是他這話著實太不客氣,語氣又充滿了調侃嘲弄的意味,彭施民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哼道:“我也是為了陳老的安全考慮!”
酒壺這時終於傳到了黃平的手裡,黃平忙不迭地接過來就要往嘴裡倒,秦麥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黃老闆,你有什麼高見?”
點到了自己的名,黃平無可奈何地暫時放下酒壺,很哀怨地瞄了眼目光炯炯的秦麥,“這個。。。。。。這個鐵老闆和彭同志考慮的都有道理。。。。。。都有道理。”說完又舉起了酒壺,哪想到秦麥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黃老闆,你說咱們是進是退?”
黃平滿心想著喝口酒暖暖身子,心中大罵秦麥,卻不敢流露出對他的不滿,舔了舔嘴唇,趁機迅速地在心裡衡量了一遍,知道這一次不能再和稀泥,秦麥顯然不滿意自己模稜兩可的回答,“白拉如果想殺人,機會有的是,不會這麼苦費心機吧?”靈機一動,指著一片漆黑的洞穴延伸出去的方向道:“那隻藏獒不是已經走進去了嗎?或許白拉就在這洞裡也說不定!”
“啪!”秦麥鼓掌,“黃老闆果然不愧是前輩啊!”伸手將黃平已經湊到了嘴邊的酒壺抓到了手裡,遞給了鐵莘,“弄個能照亮的傢伙!”
鐵莘答應了一聲,將一直掛在揹包旁的那個長約二尺、胳膊粗細的土色帆布包開啟,從裡面掏出一根直徑二指的細鐵管來。
郝韻和唐離早就注意到這個帆布包,卻從沒見他開啟過,不知道里面究竟裝著什麼東西,這時都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郝韻忍不住問道:“鐵子,這是什麼?”
“呃。。。。。。”鐵莘的動作頓了頓,含糊地答道:“我不是說我家是手藝傳家嗎?這是幹活的工具。”
秦麥忍笑道:“這也是鐵子的傳家寶。”
趁著郝韻翻看帆布包,彭施民看了一眼咦了一聲,“洛陽鏟?”
洛陽鏟,又叫探鏟,鏟面呈半圓柱形,與前些年社會上流行的一種兇器——管兒插十分相似,一段為鏟,一段接柄,更可以連線十幾米的長柄,利用圓鏟可以將地下的泥土帶出,並可以挖出能容人通行的深井,可以用來探測地下土層的土質,以瞭解地下有無古代墓葬。
洛陽鏟雖然近些年來越來越被考古學者廣泛應用,可它最初卻並不是考古工作者發明的,說來可笑,發明洛陽鏟的人卻是考古界深惡痛絕的盜墓者。
這洛陽鏟雖然看起來結構簡單,可打造起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實際上製造一件合格的洛陽鏟不僅工藝十分複雜,需要經過製坯、煅燒等近二十道工序,最為關鍵的是成型是弧度的打造,需要細心敲打,稍有不慎,打出的鏟子就帶不上來土,也就成了廢品。
鐵莘帶的這件洛陽鏟是他父親打造的,後來鐵純陽為了攜帶方便,配上了鐵管柄,鐵莘雖然不再從事家傳的倒鬥營生,可這東西太始終作為父親留下的念想保留著,這次入藏前,鐵莘也把它帶上了,卻一直沒有派上用場,這時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哪想到是用來做火把的,若是鐵純陽復生,看到自己吃飯的傢伙被不肖子這麼用,非氣個好歹不可。
唐離雖然不是從事考古工作的,可她的母親必定是這方面的專家,她又與蘇富比拍賣行過從頗密,對洛陽鏟也有所認識,黃平自然更不陌生,唯獨郝韻眨著好奇迷惑的大眼睛追問彭施民,“洛陽鏟是什麼?幹嘛用的?”
鐵莘雖然並不認為自己祖輩所幹的事有多麼見不得人,卻不願意讓郝韻知道自家的底細,郝韻嫉惡如仇,倒鬥摸金卻是一件犯陽法、損陰德的勾當,若是被她知曉了實情,後果可想而知。
彭施民卻不知道這其中的複雜內情,更不清楚鐵莘對郝韻的心思,見郝韻那雙黑白分明、亮麗已及的大眼睛望向自己,滿足感油然而生,哪怕沒什麼邪念,可是能給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孩傳業解惑也是任何男人都樂意的。
“這洛陽鏟可是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