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認為黃平的想法值得一試的時候,秦麥冷冷地哼了一聲,對黃平沉聲道:“如果你想嘗試我絕不攔你!不過我提醒你,白拉每一步都安排得密不透風,你認為她會讓我們有機可乘?既然她能讓一個垂死的人神奇地恢復健康,我想讓一個人毫無破綻地死掉也絕不困難,當然,你可以賭一賭。”
黃平本就蒼白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透青,若是在三十年前,他或許還有一搏的狠勁,可今天的他已經老了,他怕死,所以他鼓起勇氣去嘗試,也正因為怕死,秦麥的一番話將他強撐起的勇氣擊得灰飛煙滅。
看著沉默不語的黃平,秦麥無聲地笑了笑,其實他還真有點動心讓黃平能上去探一探這個神秘詭異的白拉,只是他的心實在太軟了,黃平的生死對白拉或者對他秦麥乃至除了鐵莘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無足輕重的,他不會為了黃平的生命和白拉魚死網破,但是秦麥推己及人,若他是白拉,也不會介意用黃平的死來增加自己的震懾力。
秦麥可不認為白拉對這車裡的六個人毫無所知,很快,他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這時月亮已經遊走到了正天,山頂的火光陡地散發出耀眼已及的光亮,秦麥等人不由自主地閉眼,旋即睜眼,那光亮瞬間便歸於黯淡,可也就是這眨眼的瞬間,山頂的一人一獒竟鬼魅一般消失了!
山下聚集的人群卻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毫不停留地各自返身向四面八方散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千多人走了個一乾二淨,藉著月光與尚未熄滅的火堆,秦麥眾人看著空蕩蕩的瓊宗山腳和遠方尚未徹底消失在黑夜裡的重重背影,心頭都升起無法形容的怪異感覺,這不是夢。。。。。。
“她、她就這麼走了?”彭施民目瞪口呆地望著山頂。
郝韻的大眼睛裡全是疑惑不解,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在幹什麼?難道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她的表演?”
秦麥的眼睛始終盯著山頂,一人一獒消失前矗立的位置,之前的三天裡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扭轉自己被動的局面,可這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他從來也不知道白拉下一步想幹什麼!
坐在後排中間的唐離腰背挺得筆直,清冷的月光透過車窗把她蒼白的臉頰對映得恍如無暇剔透的白玉,眼睛直直地射出車窗投向平靜幽深的當惹雍錯,“是的,她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她的表演。”唐離突然開口說道,語氣空曠得得如同已經空無一人的瓊宗山。
“可是,她還沒有和我們談條件呢?”鐵莘舔了舔因為過度的緊張而乾涸的嘴唇,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緊張的。
半死不活的黃平發出一聲難聽刺耳的冷笑,“她是在證明。”
“證明什麼?”鐵莘追問,黃平的臉藏在黑暗的角落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澀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不定,“證明她的神力,證明她的。。。。。。”黃平頓了下,加重語氣咬牙道:“實力!”
鐵莘聽得一頭霧水,正要繼續追問,秦麥卻已經開啟了車門,“我相信她不會只是想表演。”
其他人紛紛開門下車,一行人並肩站立朝山頂仰望,空氣中也沒有了任何怪異的氣味,秦麥的面色沉靜如水,輕輕地抿了抿唇角,一個小小的動作洩露了他心底的猶豫。
“上去看看。”秦麥的話音落下時,已經當先邁上了那條狹窄的山路。
唐離和郝韻二女立刻緊跟其後,臉色紫青的彭施民連忙搶上兩步,走到了黃平的前面,黃平只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落在了後面,一陣冷風拂過,他只覺得脖頸間涼颼颼發麻,飛快地回頭掃了眼幽黑的夜幕,心底冒起陰冷的氣息,縮了下脖子麻利地追上了彭施民,鐵莘從熊熊燃燒的火堆裡撿起一根火棍充當火把斷後,一行六人蜿蜒向瓊宗山頂行去。
瓊宗陡峭的山壁明顯經過人工加高,東西兩側均有巨大的土石結構的城牆殘體,厚達一米,高數米,雖然歷經千年風雨卻仍高高矗立,亦可從中看出當年這依山而建的宮城防禦多麼堅固,沿路而上,登上山頂,視野豁然開朗。
山頂是一塊平坦的完整巨石,二十多米長,大概三、四寬,一堆蓬鬆的灰燼還散發著淡淡的青煙,秦麥踏上巨石時已經將這裡的情形收入眼底,與他所站的位置相對的巨石另一頭一抹清冷的光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秦麥快步走了過去,彎腰,突地身體一僵,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住了。
秦麥看著手中的老式近視鏡,呼吸急促起來,這副眼鏡對他來說簡直熟悉極了,正是自己的老師、陳教授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