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她無聲垂淚,卻含笑道:“兒啊,為娘終於等到了今天。你且等等為娘,為娘定要為你報仇!”
。
接連三日,蘭芽天天到慕容的宅子去。
三日裡,她改裝成不同的身份、湧丹青之術給自己畫成不同的面貌,又選了不同的地點盯著宅子大門。
可是卻都沒等到慕容。
偌大南京,或者說這無垠的天下,她竟一時不知該到哪裡去找慕容。
她知道,憑藉她和虎子現下的力量,肯定沒能力去尋慕容去。不過她相信一點:當日她隨司夜染離開南京,司夜染卻絕不會容得慕容當真這麼逍遙自在地留在南京。
司夜染一定暗中埋了人。
蘭芽再仔細想了一回宅子裡見到過的那幾個“下人”:精明的管事的、小腳卻掂著超重大菜刀的廚娘、賬房裡那個一雙雞爪將算盤打得如飛的賬房先生……她早看出來了,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慕容本人何嘗就是省油的燈?他留在府裡、擱在身邊兒的,難道就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人?
京師裡的禮部尚書鄒凱、南京的戶部尚書曾誠,兩名朝廷大員都能被他不動聲色便收到麾下,那麼那幾個隱形高手就更有可能本就是他的人!
她想了幾回不敢確定,最後還是回到了弦月樓去。
司夜染埋在南京的人,她別人不知道,弦月樓的小二她還是知道的!
蘭芽特地還去訂上回住過的那間房。好幸運,那間房竟然還空著。掌櫃的親自殷勤送蘭芽上樓,開了門鎖。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蘭芽望進去,竟然什麼都是當日的模樣。
蘭芽走進去,在床榻處瞄了瞄,便轉身笑問:“掌櫃的,這間房好歹也是你們的上房,一晚的房費也不菲,怎地你們竟然這麼怠惰,連個被褥都不換洗?”
掌櫃的一窘,卻也釋然一笑:“聽小哥這麼一說,小人倒是明白了……小人不由得想起了上回的那位錦衣公子。”
蘭芽今日做市井打扮,原就是想瞞過人眼的。聽了便一笑:“我倒是聽不懂掌櫃的話。”
凡是能當掌櫃的,必定都是江湖上的老油子,他聽了這話便笑了,也不戳穿,只解釋道:“從前這房裡住過一位錦衣公子。那位公子走後,便有人使銀子包了這間房,說按天給房錢,不準再訂出去了。”
蘭芽一怔。忍住心跳,白了掌櫃一眼:“那你怎麼還把這間房給了我?哦,原來你們想賺兩份兒錢啊!”
那掌櫃也不反駁,只微笑道:“說來也巧,小哥你倒識得這房間裡被褥的舊時模樣——按說,小店裡的被褥原本都是同一個模樣,客人們都辨認不出彼此的區別來才是。”
蘭芽尷尬得一咬牙。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上回在這房間裡留下過“證據”。只需扒拉開一瞧,便能認出還是上回那套被褥。
掌櫃的看差不多了,便一笑躬身:“小哥先歇息吧。小人告退了。但凡有什麼需要,請搖動門口銅鈴即可。”
蘭芽大馬長刀地拉著架勢坐著,目送掌櫃出門。房門一關嚴,她就急忙跳起來,再奔向床榻去。
掀開被子,在褥子上重又找見一朵隱隱淡緋色的花兒……
面頰上鋪天蓋地地滾燙了起來。
就是在這間房裡,她與慕容重又相見。那晚,他不再是從前在牙行裡對她冷眉冷眼的模樣,他一來便……便困住了她。
他身上的男子氣息氤氳而來,瞬間控制住她的心神,讓她那一刻——幾乎無法自持。
然後就在這個房間裡,就在這扇窗邊……他吻了她。
雖則只是吻到了她的頸側,可是她卻在那一刻真切感受到了他嘴唇的灼熱與紋理……他貼著她蠕動時,她只覺自己寸寸融化成水,整個人都變得陌生,變得——不由自主。
雖然後來她祭起全副理智,終究推開了他。可是她卻還是在慕容他純白身影翩然躍出視窗而去後……在那個晚上,那個晚上——來了初次的桃花癸水。
那一刻,她盯著床單上那一片桃紅,驚慌得不知所措。
不,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怎麼了,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小時候在府裡,有這般年紀的丫頭初次來了癸水,孃親帶著嫂嫂都是親自去幫著調理的。孃親會給那丫頭先準三天的假,然後送紅棗、當歸等東西去廚房,讓廚娘給
濃濃地熬一碗滾熱滾熱的糖水,叫那丫頭服下去。孃親還會親自教那丫頭如何自己縫了舊衣裳來吸接……
那時候她都是好奇,也跟著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