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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恥。皇上您當年便也是因此事而受難……皇上和大明一直切齒痛恨瓦剌,痛恨那老狗也先……今日,大仇終於得報了!”

☆、7心裡匿著一個人(更1)

皇帝一怔,下一秒一把推開僖嬪,從羅漢床上幾乎滾落在地。他也顧不上儀態,連滾帶爬一把捉住張敏衣領:“伴伴你說什麼?伴伴,這笑話兒可說不得。朕會當了真,若落了空,朕會連你也不能饒恕。播”

張敏便也含淚,“這件事兒,皇上就是給老奴兩個腦袋,老奴也絕不敢拿這件事兒與皇上說笑啊。”

自從元朝覆滅,元順帝北退回草原去,草原各部勢力也經過一輪洗禮。後來瓦剌和韃靼兩部對大明的威脅最大。

黃金家族的地位受到挑戰,其中尤其以瓦剌部的太師也先為最。也先憑藉自己的權勢,僭越了只有黃金家族後裔才可以擁有的大汗之位,這是草原各部所不能允許的。

也恰是這個也先,正是當年土木之變使計虜獲明英宗的人,後來也先又帶兵圍困京師,給了大明立朝以來最大的兩大恥辱。

皇帝身為英宗的繼承人,自然是做夢都想替他父皇洗雪了這一恥辱,替大明挽回這段顏面,所以他也一直有心想要發兵草原,擊潰瓦剌……可惜,在這個騎兵為王的時代,大明縱然厲兵秣馬,可是在軍力上卻依舊無法與草原匹敵。

這件事便這樣延宕下來,漸漸積成皇帝心上一塊瘡疤。他下無子嗣,上還不能報父仇,天下百姓有微詞,他也自責。

“伴伴,你快說,朕的大仇如何得報了,啊?”

“回皇上,可還記得草原有一位小王子?登位時僅有七歲,朝廷上下都說黃金家族從此無人矣……就是他,竟然帶兵一舉擊潰了瓦剌,將瓦剌趕出了草原!”

“是他?”皇帝聞言悚然而起:“他今年,多大了?”

張敏垂首默算:“算到今年,應有十七、八歲的模樣了。跫”

“十七八歲?”皇帝偏首望向張敏,卻彷彿走了神:“長大了,到了成為心腹大患的時候了。”。

草原。

一場大勝,俘獲牛馬、武器、帳篷、人口無數。

汗帳上下無不歡喜,人人面上血痕未洗,卻都已揚起笑臉。

草原盡頭,茫茫天邊,一輪殘陽如血。

巴圖蒙克立在小山崗上,俯望他的草原,他的子民,他的勝利,他的——天下。

他放聲一笑,唱起悠揚又蒼涼的長調。歌聲清亮飄向天際,傳達了太多的歡喜與太多的悲傷。

十七歲的少年,一改曾在江南扮作慕容時的白衣飄逸,這一刻戰袍上前後都染了鮮血,面頰上也同樣有血——不過臉上的都是敵人的,不是他自己的!在草原,什麼白衣,什麼飄逸如仙,都是最沒用的。草原人永遠奉行的是強者為王!

十七歲,登位十年,他終於做到了。

一位銀盔銀甲的將軍緩緩走上來,依舊用漢人的禮數,抱拳道:“大汗找我?”

巴圖蒙克停了歌聲,轉頭而笑,將他自己的酒囊凌空拋過去:“蘭亭諳達,這一戰你是首功!這麼高興的時刻,你不與我並肩站在這山崗上享受,怎麼自己躲起來了?”

嶽蘭亭卻沒笑,只是接住酒囊,拔下牛皮塞,仰頭將酒倒入口中。

馬奶酒,縱然也夠醇烈,可是入口總不如中原的酒來得清冽。

喝罷,他將酒囊又拋還給巴圖蒙克。舉目望向夕陽下一片濃翠的草原:“一將功成萬骨枯。勝利雖好,殺人又有什麼值得慶賀?”

巴圖蒙克嘆口氣,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蘭亭諳達,你又來你們漢人那些仁義之辭了。你們那些聖賢書,我也讀過,只是那漢地的聖人言卻未必適合咱們草原。在咱們草原來說,你不殺人,人就殺你。為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的氈帳和牛羊,你只能先下手為強。”

巴圖蒙克也回眸遙望遼闊草原:“這才是叢林和草原的法則,亙古不變。”

嶽蘭亭垂下頭去,緩緩點了點頭。

這叢林和草原的法則,他雖然未必贊成,卻也只能承認。

“大汗,趕走了也先,報了他當初僭越大汗之位的仇……接下來,您將劍指哪裡?”

巴圖蒙克早已成竹在心,“絞殺亦思馬因!接下來——重新統一草原,恢復成吉思汗的榮光!”

亦思馬因曾為汗帳太師,曾使計陷害蒙克的父親,令當時的大汗滿都魯殺死蒙克的父親……亦思馬因兵強馬壯,領永謝布萬戶。但是隻要再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