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鞭打你,也是為了試探你——我不信你不知道,這靈濟宮內早已不是固若金湯,早已安插進了別人的眼線!”
“你是大人最貼身的人,我便擔心你也是別人的眼線!”
初禮忍住哭聲,流淚點頭:“奴婢明白。奴婢亦相信公子,公子凡事皆有道理。”
蘭芽以眼色盯住雙寶守住門,低聲急促地說:“你聽我說,我是恨大人;我是沒忘了報仇……可是,他總該死在值得的人手裡!我不會讓他死在別人手裡,不會趁了那些亂臣賊子的願!”
初禮點頭總結:“公子的意思是,只許公子殺大人,而絕不準別人害大人?”
蘭芽迷惘抬眸,目光掠過天際:“……我也不知道。時間緊迫,我已沒時間與你多說。總之,面聖之時我會盡我所能!”
說罷推開初禮:“我走了!”
蘭芽奔出宮門,迎面正撞上急匆匆而來的息風。
蘭芽明麗一笑:“風將軍,別來無恙乎?”
蘭芽想,當是初禮暗中與息風通氣,息風這才趕回。
息風砰地一把攥住蘭芽手腕:“你若有半點行差踏錯,虎子便活不過今晚!”
蘭芽冷笑:“風將軍終於敢在我面前提虎子了?那好,我也回敬將軍一句:虎子若有半點閃失,大人便以命償!”
“你敢!”息風低低嘶吼。
蘭芽毫不膽怯:“大人在你們心中,重過天下;可是我要讓你明白,虎子在我心底,亦毫不遜色。虎子的賬,我會跟將軍一點一點慢慢算。”
賈魯在宮外瞧見,便揚聲道:“小兄弟,可有麻煩?”
蘭芽趁勢一推息風,朝門外奔去,眉眼明亮:“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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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騎,馳奔大內。
蘭芽短促問道:“曾誠確切死因為何?”
賈魯亦簡潔答:“……蠱!”
蠱為小蟲,肉眼難見,早早埋在曾誠臟腑之中,未經喚醒之時全無半點感覺。待得時機到了,以適當引子喚醒,那飢餓多時的小蟲便會咬穿心肺,令曾誠內臟出血衰竭,令他痛苦死去……
蘭芽小心吸一口氣:“涼芳那兩杯酒,本身沒毒,卻是蠱蟲的引子。”
賈魯點頭:“沒錯。”
蘭芽悽然一笑:“善用蠱的,皆是西南苗、瑤等人……這便更會聯想到我們大人來自大藤峽的身份,便更坐實了我們大人的罪證!”
蘭芽忍不住輕顫:“更嚴重的是,會讓皇上以為我們大人不忘大藤峽舊事,心懷復仇之意!這便,會讓我們大人死無葬身之地!”
賈魯面色凝肅:“我也這樣想。”
。
半月溪。
息風告進。
進門前初禮跟息風對了個眼神兒,向息風搖了搖頭。息風點頭應下。
書房裡,司夜染卻正在悠閒調香。彷彿這宮裡宮外緊張到要死的氣氛,半點都沒有沾染上他的衣袂。
息風下跪施禮,司夜染也只是抬眼簡單望了他一眼,道:“今天怎麼回來了?”
息風拼力壓住心上擔憂,只道:“大人回京,屬下本該來拜望。”
“出京回京,這麼多年對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風,何用你這麼多規矩?”司夜染卻並不買賬。
息風為難得沒辦法,只好悶聲悶氣說了聲:“屬下,屬下想念大人了!”
“噗嗤……”司夜染竟被逗笑了,“風,我不好你這一類的。”
息風窘得滿面通紅:“屬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逗你罷了。”司夜染手上沒停,散淡地笑,“看你一進門就緊張得什麼似的,倒像天都要塌了。不過你既然說沒事,那就放鬆些兒吧。”
息風盯著司夜染手裡的香:“大人回京,怎麼沒進宮去面聖?”
司夜染點頭:“帖子是遞上去了,不過皇上未召見,我便也不宜強進。”
“皇上這次為什麼不召見大人?從前,只要大人進了城門,皇上便要人巴巴兒地來接!”息風更是憂心。
司夜染自己倒沒在意,只聳了聳肩:“暫時不見也好,正好讓我有時間將這幾品香調完。帶回來那麼些靈貓,難不成要皮毛俱在地就直接給皇上送進去?”
息風道:“處置這些香藥,想御用監定有專人會做,又何必大人親力親為?”
司夜染搖頭:“風,你又錯了。香藥,香藥,是香,亦可為藥。皇上用香一向謹慎,這靈貓香從來只信我親手調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