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來麼?”
蘭芽毫無懼色:“雖則馮谷死不足惜,仇夜雨縱然背了黑鍋也是活該,可是此案終究該有個明白的落地!是大人做的就是大人,小的就算侍奉大人,卻也不能連這句實話都不敢明白地說!”
司夜染凝著她,她一臉的義正詞嚴彷彿明珠泛光。
他嗤了一聲:“佐證何在?”
蘭芽輕輕闔上眼簾,不太敢面對司夜染這樣的目光:“……佐證就是小的自己。當晚只有小的最近距離看清曾經發生過什麼——那些飛禽頗為奇怪,而且彷彿有人控制。小的親耳聽見那群飛禽飛來時,空中滑過奇異的唿哨。”
“而方才,小的更證實大人果然有高超馴鳥手段。更重要的是——大人為小的喚回那隻小鳥之時,所用的唿哨聲正如那晚一般!”
蘭芽捉緊衣角:“大人縱然不認,小的也能猜到大人奇技何來!大人是大藤峽小罪人,大藤峽的瑤人世居山林,與鳥獸親近,於是自然會些中原人都不會的馴鳥技法。所以大人在鴿子房時可以憑藉這手段邀得皇寵;那麼大人便也有理由憑藉那秘不示人的手段,來殺人滅口!”
“雖則留在馮谷身上的傷口都是嗜血蟲的痕跡,並無那些飛禽的牙印,但是此刻想來,卻也有可能是馮谷之前在靈濟宮時已經被大人用了嗜血蟲;甚至可能是隨後而至的花二爺,在暗巷中施放了嗜血蟲……而那些飛禽,是大人派去吃掉那些嗜血蟲的。這樣一來便盡數毀滅了證據去,飛禽自然不能作證!”
蘭芽闔上眼簾:“只不過,恰巧那些飛禽也救了小的性命,否則那些吸乾馮谷血的蟲子也同樣會要了小的性命……”
轎中一窒。
司夜染卻是寒聲冷笑:“蘭公子,真可惜當晚只有你自己一個人聽見呢!你這般說出來,旁無佐證,如何就能定了本官的罪!”
蘭芽咬牙:“我沒想向誰揭發了大人!我此時問出來,不過是想要確認,我究竟辦對了沒有!”
。
蘭芽喊完,自己也傻了。
她這是怎麼了?瘋了麼?眼前是絕好的機會,她為什麼不打算向別人揭發他?她得要他死才是!
她可以去告御狀,或者將事情告訴給賈魯;甚至她可以去找仇夜雨啊……這些人是都有能耐憑著這宗案子好好收拾司夜染一番的!就算未必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也能斷其羽翼!
轎子中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
蘭芽驚恐,司夜染卻緩緩綻起微笑。伸手撐住蘭芽頭頂的轎壁,緩緩向她傾身過來。
本就距離恁近,這一下子根本就是都貼在她身上。他唇貼著她面頰,慵懶沙啞地道:“……你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愛聽。”
蘭芽驚得在他壓制之下輕顫。
她也沒想到,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怎地忽然改變了情狀?他怎地忽然變成此時這般,攥著她的手腕,唇在她頰邊逡巡……他的嗓音也變得不可思議的溫柔,一遍一遍哄著她問:“說,為什麼不向外人揭發了我?你不是恨不得我死麼?”
蘭芽忍不住哭出來:“……大人別想多了!小的只是,小的只是一總歸一宗。小的也是想明白了,大人那晚放了那飛禽出來,雖說可以殺人,但是,但是好歹也恰好救下小的一命!
”
那時若沒有那些飛禽飛來,她早被馮谷殺了。
她閉上眼,絕望地抵禦司夜染霸道氣息的侵襲:“……一命抵一命,小的便覺得此事不該再向人揭發。反正,反正來日方長!”
她的淚控制不住地撲簌簌流下,形成細流,都湧入司夜染唇角。司夜染一嘆,伸手到她腰後用力一攬,將她小小顫抖的身子都抱進懷裡。
這些已是夠了,縱然她還要發狠說“來日方長”,可是有她此時這一句,已經勝過一切。
他抱緊她,狠狠吻上她不肯服輸的小嘴兒。
小小的轎子因為兩人的扭纏而慌亂地顫抖起來……
就算之前司夜染已經讓初禮他們退避三舍,雖然情知初禮他們不會傻到真的退出去百里之外,但是卻知道他們肯定是不在轎子邊兒的了。可是那也不等於就能在轎子裡這般吧?
蘭芽周身都被司夜染貼住,縱是抵抗也不過因為狹窄的空間而變成與他貼身廝磨……蘭芽手腕在頭頂被他扣住,只能喘。息哀求:“大人求你,不能在這裡……”
司夜染輕笑,伸手去挑她褲帶。
“本官至今鬱悶:你竟說在司禮監時候的呼號只是在配合本官演一場戲……難道本官那時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