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直接去了縣衙。
卻未曾想在門口遇到了葉芳萱。
這次她仍舊被攔在門外,一臉氣急:“我表哥受傷了,我要去看他!你們快讓我進去!”
衙役為難的攤手:“葉姑娘,不是咱們不讓你進,可是大人吩咐過了,我們也不敢抗命啊。”
楚姮聞言皺了皺眉,拾階而上:“喲,表妹從哪兒得知的訊息啊?”
葉芳萱沒想到又碰上這個陰陽怪氣的“表嫂”,她盡力維持自己淑女風範,咬著唇道:“表哥在坪山被一瘋婦所傷,許多人都看到他從醫館出來,這事兒都傳遍了,我又怎會不知?”說到此處,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楚姮,竟有些生氣,“表哥受傷嚴重,表嫂不好好讓他在家休憩,還讓他來衙門操勞,是否太不上心了!?”
楚姮“唔”了一聲,故作疲倦的扶了扶額角:“表妹這可誤會我了。昨夜我給夫君換藥、包紮、揉腿、按肩,還打水給他擦身,這忙活了大半宿覺都沒有睡好。”
葉芳萱臉色紅了紅,她沒想到楚姮光天化日當著兩個衙役,能說出這般不知羞的話。
而那兩個衙役卻在默默感嘆,藺大人豔福不淺啊。
“你……你胡說,表哥才不會讓你……”原諒“擦身”那兩個字,葉芳萱當著外人面說不出口。
楚姮卻掩面一笑:“表妹,難道你不奇怪嗎?”
“奇怪什麼?”
“自從我與夫君婚後,你是不是就再沒見過他了?”
葉芳萱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但是她不明白楚姮的意思,只道:“表哥公務繁忙,每天都在衙門裡,又怎會這般容易見到?”
楚姮冷笑:“是麼?可我聽藺家下人說過,你經常來尋我夫君,可惜每次都撲了空。要麼我夫君不在家中,要麼就是已經睡下……表妹,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我夫君對你不耐煩,故意找藉口避而不見?”
葉芳萱握緊拳頭,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儀態:“表哥才不會這樣!”
楚姮乾脆編造道:“你和他經常待在一起,還是我跟他經常待在一起?實話給你說吧,你前下午來尋他,我正好和他在屋裡……罷了,有些事兒表妹心知肚明就行。”她故意說的曖昧不清,將那葉芳萱氣的雙眼發紅。
葉芳萱想歪了,滿臉不可置信:“表哥從來通文達理,矩步方行,絕不會做出白日宣淫……”她到底是說不下去了。
天氣炎熱,楚姮懶得再與她多費口舌,提起裙襬跨過門檻,擺了擺手:“夫君還等著我去看他,表妹莫在這兒站著了,快回去吧。”
說完,再不看葉芳萱一眼,快步離去。
葉芳萱揪著手帕跺了跺腳,不甘心道:“我總會見到表哥的!”
楚姮這次總算明白自己為何討厭葉芳萱了。
明明藺伯欽與她成了親,卻還賊心不死,擠破頭的想要插足,這種行為,讓她想到那些費盡心機只為爬上龍床的女人。
楚姮的母后乃當今仁孝皇后,不到四十,人卻看起來格外滄桑。她對楚姮很嚴厲,在外人面前也總是做出泰山崩而不變色的模樣。可楚姮分明記得,在許多年前,舉止端方的母后時常躲起來默默哭泣,而哭泣的原因,就是因為父皇封了新妃。
後來逐漸長大,母后的淚水便再也沒有見過了。
楚姮想著往事,心情有些抑鬱。
她來到後堂,藺伯欽正在整理卷宗。
卷宗旁邊一碟紅棗,紅棗旁邊一盞茶,看起來當真和國子監的老太傅一個德行。
“這是存放卷宗櫃子的鑰匙,方雙平忘了交給你,託我給你拿來。”楚姮開門見山,直接把鑰匙掏給他。
藺伯欽“嗯”了一聲,道:“放桌上罷。”他專心致志的翻看宋志河案堂審,並未抬頭。
楚姮離宮這麼久,今日突然有些想念宮中的母后,心思百轉,站著沒動。
到底是有些記掛遠在京城的親朋了,寧闕郡主,宇文小侯爺,浣月,洗星,玉嬤嬤,霍鞅師父……
藺伯欽回頭一看,見楚姮還拿著鑰匙出神,不禁出聲:“李四娘?”
楚姮回過神來,將鑰匙放在桌上,神情恍惚,轉身便要離去。
藺伯欽看她今日有些古怪,到底有些不放心,將手中卷宗放下,將她叫住。
“幹什麼?”
楚姮轉頭看他,有些疑惑。
藺伯欽才是真的疑惑。
他問:“你今日怎麼了?”既沒有給他甩臉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