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他說些不三不四的話,莫不是換了魂兒?
楚姮怔然道:“可能是因為給蘭心送靈吧……”說到這裡,她語氣一頓,突然腦子抽抽,竟開口問他,“你想你娘嗎?”
藺伯欽聞言一愣,但看她表情不是在捉弄他,便認真說:“娘每逢年關都會來清遠縣小住一段時間,灃水也不遠,皆可隨時相見。”
“真好。”
楚姮由衷說道。
藺老太太為人豁達開明,藺伯欽根本不用她操心,母子相見,也絕不會爭吵。
若她現在回宮,仁孝皇后可能會將她批鬥的體無完膚,再打包送給陳俞安。縱然再想親友,她也萬萬不敢踏入京城半步。
藺伯欽深深地看楚姮一眼,語氣有些試探:“我記得你娘前些年得病去世……可是想親人了?”
楚姮抿著嘴唇,頷首:“離家太久,是有些想念。”
藺伯欽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
自打他見到楚姮,這個女子就一直保持著強勢的姿態,說話做事總是將他氣得夠嗆。於是便忽略了她從雲州遠嫁而來,在清遠縣舉目無親。想必今日她去給溫蘭心送靈,觸及心事,心底難過。
藺伯欽不會安慰人。
他思索了片刻,才道:“若你當真想念,我便差人去雲州,將你爹接來。”
楚姮本在想事,一聽這話,差些嚇得下巴掉地上,她忙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老爹身子骨弱,怕是經不起舟車勞頓。藺大人你事務繁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操心了。”
她一席話嘻嘻哈哈,藺伯欽卻是無言以為。
本還以為楚姮思親心切,卻不料她又開始說話顛三倒四。
他書桌上放著一碟幹棗,平日裡藺伯欽會用來泡花茶。楚姮掃了一眼,藺伯欽以為她要吃,便道:“想吃就吃罷。”
楚姮古怪的看他:“誰說我要吃了?我最討厭吃這些帶核的東西。”
藺伯欽以為她什麼都愛吃,聞言一怔:“為何?”
“因為難得吐核,麻煩。”
藺伯欽一陣失語,什麼麻煩,分明就是懶!
就在這時,門外的楊臘突然來報:“大人,不好了,你那位表妹……”他一眼看到楚姮,剩下的話愣是憋著沒說。
楚姮柳眉倒豎:“說啊,怎麼了?”
楊臘看了眼藺伯欽,見藺伯欽頷首,才繼續道:“她非要見大人,而且因為在烈日下站的太久,中暑暈倒了。”
他一席話說完,卻發現沒有動靜。
抬頭一看,楚姮和藺伯欽都淡定的很。
藺伯欽自然直到他這位表妹打的什麼主意,所以長久以來,都故意疏遠。葉芳萱中暑……想了想,藺伯欽看向楚姮。
楚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交給我辦?”
藺伯欽頷首。
楚姮雖然行為魯莽,但到底不是沒分寸的人。
更何況,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人。
楚姮能怎麼辦?她哼了一聲,對楊臘道:“愣著幹嘛,中暑了當然送醫館,擱在縣衙門口,難不成你家大人還會治病?”
藺伯欽一張常年凝冰的臉,聽到這話,竟是忍俊不禁,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楊臘抬頭,就看到藺伯欽在笑。
他為人聰明,立刻明白過來。
別看藺大人平時為人嚴肅不苟言笑,對這位雲州嫁來的夫人也冷冷淡淡,可遇上關鍵的事兒,終究還是向著她。
思及此,楊臘又看了眼楚姮。
嗯,明眸善睞,顧盼生輝,這般好看的女子,他也願意向著。
楊臘走後,楚姮沒忍住,繞到藺伯欽跟前,問:“實話實說,你當真一點兒都不喜歡葉芳萱?”
“不。”藺伯欽回答的很乾脆。
他拿起書案上的卷宗,用硃筆勾畫了幾個地方,皺著眉頭。
楚姮湊上前,問:“怎麼?”
藺伯欽道:“關於宋志河的案子,我有個地方想不明白。”
“什麼地方?”
“採花大盜的左腕齒印,乃秦安縣的冷秋月所為。宋志河卻說他在七月十日的紅湖邊,就已經看到了採花大盜,他在撒謊。”
楚姮點了點頭:“正因為他撒謊,所以我們確定他是殺害杜嬌嬌的兇手,這又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在這裡。”藺伯欽赫然用硃筆將這段堂審圈了起來,他抬起頭,目光如炬,“那時宋志河一直被關在羈候所,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