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佛歌的法子,一方面不用她天天待在佛堂,一方面還可藉故出來走走。雖然左右跟著一幫太監宮女,至少可以出宮透透氣。
宋丞相攜藺伯欽與她行禮,隨即問:“公主怎不在宮中待著?”
楚姮依言答了。
宋丞相頷首:“公主若是要選樂伎,交給下人來辦便是。”
楚姮目光在藺伯欽身上掃了一圈,見他今日未穿官服,而是穿了一件暗緋色的交領長衫,襯得他愈發白皙俊俏。
一想到教坊司的鶯鶯燕燕,她呵的冷笑一聲。
藺伯欽一看她表情,就知她是誤會了,心裡著急,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解釋,只能垂眸不去看她。
“青天白日的,相爺和藺大人倒是好興致。”
半晌,楚姮才酸不溜丟的說出這句話。
藺伯欽嘆了口氣。
宋丞相倒是一派閒適的樣子:“隨興所至,讓公主見笑了。”
楚姮瞪了眼藺伯欽,氣道:“既如此,本宮先回了,相爺和藺大人一定要玩的盡興啊!”語畢,她腳下生風,提著裙襬走的飛快。
浣月和洗星在後面喊:“公主!公主!樂伎還沒挑呢!”
楚姮練武之人,腳程利索,一幫宮女太監都追她不上。
楚姮哪管這些呢,她被氣得不行,這教坊司地兒又不小,一通疾走,彎彎繞繞的也不知走到什麼地方。氣呼呼的跺了跺腳,準備扭頭回去,卻見藺伯欽跟了過來。
她心頭怦然,卻撇嘴道:“宋丞相難得帶藺大人來教坊司尋歡,怎不玩個痛快?”
藺伯欽看了眼左右,怕有人發現,將她順手拉去兩屋牆間的隱蔽夾縫處。
這裡著實有些逼仄,卻剛好可以把楚姮堵在裡面,讓她出不來。
“藺伯欽,你放肆!”
楚姮抬起手,卻遲遲沒有落在他俊臉上。
以楚姮的武功地位,離開他的視線十分容易。
可她沒有。
她雖然一臉暴躁,卻依舊怪怪的被他攔住,與他斡旋。只此,藺伯欽便知道她心底是有他的。
藺伯欽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柔軟的道:“姮兒,莫生氣了,你知我並不是那樣的人。”
“呸,本宮看你就是風流成性!”
藺伯欽耳根微紅,無奈道:“……我也只對你風流過。”
楚姮聞言,想到兩人相擁的無數日夜纏綿,臉頰滾燙。她咬牙道:“別跟我提這些!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只要想到被他囚禁在監牢,那樣的冰冷潮溼;想到他的不信任,她心底就好似被手給揪緊了。
即便明白這是誤會一場,她卻無法控制自己不生氣。
“姮兒。”
藺伯欽心中酸楚,想將她擁入懷中,可楚姮想到這些十分難過,抬手就去推搡他:“藺伯欽,本宮是當朝公主,你再對我無禮……唔。”
感覺到唇上的柔軟和熟悉的氣息,楚姮又氣又惱,狠狠捶他肩膀。然而藺伯欽卻把她壓在牆上一通攻城掠池,幾乎讓她喘不過來,身子也軟的像一汪春水。
哎……
她到底是喜歡他的啊。
思及此,楚姮被自己的不爭氣慪到了。
她抬腳踩向藺伯欽腳背,藺伯欽吃痛,卻也不肯放開她。
楚姮情急掙扎,卻不知後背碰到了什麼東西,只聽“咔噠”一聲響,她背後貼緊的牆壁忽然一空,藺伯欽與她“砰”的摔倒在地,四周一片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
楚姮想起身,卻被藺伯欽壓在身上,頓時沒好氣的推他,“還不起來!”
藺伯欽拉著楚姮站起,她滿頭珠翠有些凌亂,在黑暗的室內散著暗光。
他環目四顧,只見方才兩人無意間跌進來的牆壁已經關上,這裡是一處暗室。暗室正前方還有一道木門,藺伯欽拉著楚姮,上前嘗試著將木門拉開,卻聽“吱呀”一聲響,露出一條狹窄的密道。
藺伯欽問:“姮兒,可有火摺子?”
“沒有。”楚姮收起與他彆扭的心思,從懷中摸出拳頭大的夜明珠,“不過今日母后才賞了我一顆這個。”
藉著夜明珠微弱的光亮,藺伯欽看了眼楚姮姣好的臉。
長長的密道,陰森又黑暗。
卻讓他想到了很久以前,他和楚姮為了追查蘇鈺的案子,跌入坪山亂葬崗的隧道。
楚姮怕鬼,一路握緊了他的手,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像極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