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十分奇怪:“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我只問你,認不認識李四娘。”
盧飛星聽到李四孃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即搖頭道:“李四娘……什麼李四娘……”
“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面具人從一旁的火架子上,拿起一根燒紅的烙鐵,湊近了盧飛星虛浮油膩的面頰,“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說真話。”
盧飛星流下汗來,看著那紅彤彤的*的烙鐵,嚥了嚥唾沫:“……我不知……啊!!!”
“茲”一聲響,皮肉燒焦的味道瀰漫開來。
盧飛星疼的仰頭大叫青筋猙獰,幾欲昏死。
面具人將烙鐵抬起,順著他胸口一路往下……停在小腹下方三寸。
他冷笑:“再問你一次,認不認識李四娘?”
盧飛星瑟瑟發抖,小腿打顫,大聲哭喊:“認識!認識!她是我在雲州認識的寡婦!”
千里江山圖 136。護駕
“……後來,李四娘隨我私奔,來到京城。我把她安置在西衚衕……做我外室。”
“是麼?”
面具人將烙鐵擱回火盆,繼續問:“那你為何殺她?”
盧飛星眸光一閃,狡辯道:“我……我沒有殺她。”
面具人“嗤”的一笑,說出的話讓盧飛星眼皮猛跳:“京城裡請得起暗侍的能有幾個?用得起雷球做武器的暗侍,又有幾個?盧飛星,別在我面前耍花招,乖乖交代了,也免受皮肉之苦。”
盧飛星沒想到對方竟然連“暗侍”都知道。
頓時惶恐不安。
他這次倒是沒有拿起烙鐵,而是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展開來,露出一排從粗至細的銀針。
盧飛星膽寒,顫抖著問:“……你想幹什麼?”
面具人抬手取出一根銀針端詳,問他:“李四娘是不是你殺的?為何殺她?她到底偷了你什麼東西?”
“不是我殺的。”盧飛星低下頭,“偷的是……是一柄皇上御賜的玉如意。”
面具人似乎被他這回答激怒,一把捉住他的手,掰開五指,毫不留情的將銀針狠狠扎入他的拇指,撬開指甲蓋,鮮血淋漓。
盧飛星這次疼的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我招!我全都招!”他疼的渾身痙攣,算是徹底怕了面前的怪人。
這人精通刑獄逼供的手段,定不尋常。
他涕泗橫流,說:“我全都招,但你不能殺我。李四娘偷走了……偷走了盧家的傳家寶……”
“千里江山圖?”
“你怎麼知道?”
面具人沙啞的聲音有些激動,他大步上前,掐住盧飛星的咽喉:“千里江山圖現在何處?!交出來,饒你不死!”
盧飛星搖頭求饒:“沒……沒找到!李四娘把千里江山圖偷走,我派去的人找遍了她全身,也沒找到東西。”指尖鑽心的疼,他生怕面具人再對他用刑,大聲道,“我發誓,千里江山圖真的不在我手中!我也不知那賤人到底把東西藏在哪兒了!若欺騙了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面具人諒他不敢說假,沉聲問:“千里江山圖那麼大一副,李四娘會藏在哪兒?你竟然找不到?”
盧飛星聞言愣了愣:“千里江山圖並不是整幅啊。”
面具人一驚:“你什麼意思?”
盧飛星愕然解釋:“千里江山圖被撕成了七片,李四娘偷走的,只是其中一片……”
***
藺伯欽沒想到宋丞相找來的人,還真有本事讓盧飛星口吐真言。
得知千里江山圖被分成了七塊碎片,而盧家手中那一塊,仍在李四娘身上,不免驚詫。
晉朝覆滅後,神宗自縊,妃嬪貴女不乏美貌者,盡數淪為教坊司做官。妓。盧龜年掌管教坊司,很有可能,他手中的那碎片正是從晉神宗後裔得來。
無論如何,藺伯欽都要前往教坊司一趟。
但在此之前,他已寫信給顧景同,讓他繼續搜查李四娘身上可有其它線索。
盧龜年在朝中一直屬於明哲保身之輩,不參與黨派爭鬥。因此宋丞相打著尋歡的由頭,帶藺伯欽一起前往教坊司,無人阻撓。
只是,藺伯欽沒想到,會在教坊司這種地方碰見楚姮。
楚姮也沒想到會碰見藺伯欽,她一想這地兒是何等醃漬,頓時怒火中燒,面色發冷。
說來巧了,她回宮吃齋唸佛沒幾日,覺得枯燥,便又想出一個請樂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