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藺伯欽那性子,不免擔憂:“他為人傲骨如竹,直不肯折,我怕讓他突然當我駙馬,他不同意。”
寧闕還未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宇文弈都聽不下去了:“得了吧!隨便予他一個散階,都比他如今這個芝麻官強!在京城,誰敢不給你華容公主面子?富貴權勢,唾手可得,藺伯欽怎會不同意?”
楚姮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了。”
寧闕這時又追問:“我剛才的提議的法子,你覺得如何?”
楚姮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可行。但是……”
“但是什麼?”
楚姮懊惱的撓撓頭髮,指著自己鼻尖:“我現在冒充的李四娘!有過三任丈夫的李四娘!若、若真與藺伯欽行事,他定會發現我……我是……完璧之身。”
正文 一零五
寧闕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她和楚姮小時候偷偷看過春宮,也問過宮中嬤嬤,知道那方面大概是怎麼回事。
“是啊,聽說初次痛不欲生。”楚姮焦慮道。
“還會噴一屋子的血。”寧闕摸了摸下巴。
宇文弈可算聽不下去了,他拍了拍桌子:“你們都從哪兒聽的這些?誰說會這麼血腥恐怖了?”
宇文弈十四便流連京中花叢,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子。
楚姮和寧闕從不避他的嫌,直言問:“那你說,到底痛不痛?”
“我一個大男人哪知道?”宇文弈對著兩個女子說這些,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他紅著臉,語速飛快,“但忍忍也就過去了,片刻就好。至於那什麼噴一屋子的血,完全是無稽之談,又不是殺豬!桃花瓣落你們見過沒?大約就那樣吧。”
寧闕來了興趣,追問道:“講個詳細點的唄!”
楚姮也搓了搓手,看向宇文弈:“就講你……你十六歲那年花千金包下的那個倚絲院頭牌!對,快講講那晚你們怎麼行事兒。”
宇文弈一臉無可奈何:“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女子?也不害臊的?”
寧闕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搖搖頭:“對別人或許會害臊,你就免了。”
宇文弈:“……”
在軟磨硬泡下,他還是講了自己包頭牌的那夜。兩個少女聽得津津有味,末了還點了點頭:“如此看來,那倚絲院的頭牌還有幾把刷子,能讓你一夜三十次還流連忘返。”
“可是不對啊,你說一次一個時辰,可一整天也就十二個時辰,你怎麼一夜三十次?”
“宇文弈,你咋還騙人呢!”
宇文弈一不小心牛皮吹大了,自己也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反正就是那個意思,時間越長約好嘛!”
楚姮“哼”了一聲,倒是暗暗將這句話記下了,今後可以衡量一下藺伯欽。
對於這檔子事,她還沒做好準備,也不著急,反正聽寧闕說,父皇母后身體康健,她打算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寧闕和宇文弈知道楚姮就是朝廷通緝的“玉璇璣”,皆大為好笑。
他們笑夠了,才問:“那現在這什麼破寺廟功德箱被偷,誣賴是你做的,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辦?當然是揪出真正的兇手。”
“萬一你那面首……啊不,你那夫君,有天知道你是玉璇璣,會不會把你給抓起來?”
楚姮倒是從未想過這點,因為她不是什麼玉璇璣,從來都沒有這些憂慮。此時寧闕提起,她才愣了一下:“不會的……伯欽他這點辨別是非的能力應該有。”
但語氣卻很輕,帶著些微的不確定。
藺伯欽那人古板守舊,還忠於朝廷,絕不會做出有違禮法道德之事。若真要按律例把她抓起來……楚姮甩甩頭,不再去想無關緊要的事情。
寧闕和宇文弈本來打算去幽州,但遇見了楚姮,他們也不急著走了,打算雪停後,跟楚姮一起前往清遠縣,幫她找出誣陷她的兇手。
“如此最好。”
楚姮正缺幫手呢,她指了指這家客棧的掌櫃,“那掌櫃說了,碧水寺上下都是花和尚,你們這幾日幫我仔細查查,能不能找些線索。”
侯府豢養的有單獨暗衛,宇文弈將腰間佩劍往桌上一擱,拍拍胸脯:“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證三天就給你訊息!”
楚姮又與他們閒聊片刻,見時候不早,忙轉身回屋。
屋子裡的蠟燭已經快熄滅了,藺伯欽和衣在地鋪,閉著雙眼。
楚姮想到此前寧闕問過的的話,她咬了咬唇,蹲在他身側,在他耳畔輕聲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