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的護衛們也是一擁而上,將張君圍到中間,只待寧王趙鈺一血前恥,將他打趴。
如玉叫寧王的護衛們擠到了外側,她也知今日不比上一回,有這些護衛們相幫,張君萬無取勝之機。轉身回頭一陣飛奔,正準備進殿去找趙蕩,便迎上趙蕩帶著一群內侍向她走來。
今日是送行宴,他穿著純黑繡金蟒的親王禮服,闊袍大袖,舒著的雙臂中灌了兩袖清風。
“如玉,你仍還認為張君能保護你,能保你免遭孤的三弟當眾侮辱,掠奪,玩弄?”深而幽暗的走廊中,趙蕩雙目如古井深不見底,俯首盯著面前一襲淡妝清清落落的小表妹。
外面秋風越發蕭瑟,席捲著落葉而寒號,她的丈夫,正在被他的兄弟所圍獵。
確實,那是一場圍獵,十幾個護衛團團圍住,只要趙鈺但凡處於下風,他們就會出手相幫。空曠的庭園中,張君沒有任何可藉助之物,逃不得天循不得地,使不得陰慫招式,在相對公平的角鬥中,他要對抗一個馳聘沙場七八年的將軍,簡直無異於登天。
如玉默了片刻,回頭便見後苑中已聚了許多人在觀戰。加這一回,張君已經是第三次打皇子了,皇帝的寬厚不會沒有邊際,趙鈺也不可能再放過他。安穩的日子,脫離永國府後一處小小的院落,她仍還在慢慢的攢錢,可也許終將成為一場鏡花水月。
他們惹上了這個王朝中最尊貴的那一家人,居於眾生頂端的那一家人,那怕張君今天能活著,往後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險。
“若是他死了,奈河橋畔,他會等著我的。”如玉無懼於趙蕩的目光。
趙蕩仍還低頭笑著,大約人叫他笑面虎,恰就是因為他不論何時,不論何地,都能這樣寬和的笑吧。他道:“年青人脾氣躁,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也是有的。孤在旁盯著,不會叫寧王打死張君。”
秋風拂起他的袍簾,於風中飛舞著。在他眼中,張君不過垂死掙扎的獵物而已。
張君無任何可依可擋之物,勝在身形夠快,趙鈺有一身蠻力,在護衛們的相幫下已經佔據了上風。就算不死,張君今天也很難完好無缺的從瑞王府走出去。藉著一個護衛的刀尖,他輕點腳步於空中一個翻躍,一腳重重踏在趙鈺的後背上,隨著趙鈺一個踉蹌,總算贏得喘吸之機。
面前的護衛逼過來,不肯放他離開。於圍觀的人群中,張君忽而掃到齊森,就是那個右眉七分處有硃砂痣的護衛,他穿過人群,露個詭異的笑臉給張君,手中未出鞘的刀凌空一劈,猶如一條閃點劈過張君腦中的渾沌,他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看不穿的是什麼了。
狡猾的獵人千里埋線,誘著整個永國府即將陷入灰飛煙滅之中,而那條線,在幾個月前就埋好了。趙蕩是獵人,齊森便是他的獵狗,獵人一直沉得住氣,而獵狗在事成之後,卻忍不住得意炫耀。
趙鈺凌空一腳蹬過來,張君頓在原地未躲,以背生迎他的一腳。頓得一頓,大噴一口鮮血,撲倒在地。
如玉和二妮同時尖叫一聲,齊齊奔過去,於眾目睽睽之下,未幾姜璃珠也奔了過來,和悅公主也奔了過來,一眾小嬌娥們齊齊圍著張君。
如玉將張君的頭抱在懷中,試了試猶還有微弱的鼻息,隨抱即他的腦袋抱在懷中,低聲道:“我是個禍水,我早知道的,我是個禍水,我會害死你的。你若死了,千萬別走遠,我即刻就跟著你一起去,黃泉路上咱們再做夫妻,好不好?”
和悅公主也是怒極,起身跳過去就給了趙鈺一巴掌:“三哥,打架就打架,你何苦傷他?若是他死了,到了父皇面前,我也要作證說是你的錯。”
張君緩緩睜開眼,四五個妙齡女子圍著,皆是哭哭啼啼,如玉將他抱在懷中,兩瓣唇兒哆哆嗦嗦,也不哭,不停的說自己是禍水。他口噴一口鮮血:“如玉,我走不動了,看來得你扶著我回家。”
能為了自己的妻子而與皇子打架,雖敗猶榮。且不論幾個姑娘們都是什麼心態,但於此時此刻,於眾目睽睽之下,一齊扶起張君,斥開圍觀的人群,要扶他出府。
趙鈺走到趙蕩身邊,嗤笑一聲道:“大哥,我也不期他竟然躲不及,要生受我一腳。但不過早晚而已,我是必定要殺了他。”
趙蕩站在臺階上,盯著自己這個天生粗魯莽撞的三弟,看得許久,甩手就是一巴掌,而後甩袖便走。
趙鈺當眾遭大哥這樣一記耳光,也是怒極,但念及自己若想登上皇位,還必得要大哥相助,總算生生壓下心頭之怒,帶著護衛們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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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大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