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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酒先欠著,這西京城中,不準有一個金人混進來,否則,若他們有意搗亂,破壞兩國結盟大事。府尹大人那頓酒,可就得去牢裡喝了。”

言罷上馬,一行人揚蹄躍躍,策馬離去,獨留府尹一人在那裡傻瞪眼。

*

這廂如玉回府之後,猶還不得閒,換過衣服便要匆匆趕到西市去,陪著二妮一起壓腿下腰練舞蹈的基本功。

晚上安嬤嬤歇了,兩人一起在月光下壓腿,如玉橫劈豎劈兩條腿與地嚴絲合縫,二妮每一回都要兩個內侍壓著才能壓下去。仰脖下腰,如玉教二妮唱歌,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的教,二妮轉頭就忘。

安康在西屋讀書,手裡一隻花生米飛出去就砸到了二妮頭上:“二姐,你羞不羞?學了這麼久還學不會,聽聽,我都會唱了。”

他說著已經用花剌語唱了起來,卻是學著二妮的伢聲伢氣。二妮氣的爬起來就追進了屋,兩人屋裡屋外的打了起來。

如玉進屋見安康把二妮壓在床上作勢要捶,罵道:“瞧你二姐姐整天這樣辛苦,你還敢欺負她,快給我放她起來?”

安康也不過做戲,剛鬆了手,二妮蹦起來便捶他,一路追打著出去,兩人在外鬼哭狼嚎。如玉自來是嫂子,當慣了長輩,叫道:“安康,不準欺負你姐姐!”

她轉身幾乎撞到一人身上,抬頭見是趙蕩在自己面前,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叫道:“王爺!”

第78章 歌者

“不是王八麼?我聽你叫王八才順口。”趙蕩輕甩袖子; 開啟窗扇,院子裡因為如玉和二妮要習舞,一直鋪著大紅毯子,如今二妮與安康兩個就在那大紅毯子上扭在一處打。

趙蕩問道:“二妮今年多大了?”傍晚朦朧的涼風中; 他的聲音溫暖而又磁性,隨意而又親切; 就彷彿家中長輩的攀談一般。

如玉笑道:“比我小兩歲,也有十六了。”

趙蕩問道:“她在家也是這樣?”

如玉搖頭:“怎會。她娘自來不怎麼疼她,她要做農活兒; 餵雞餵豬院裡院外,沉默寡言; 也不甚愛笑。”

說到這裡,如玉也是心思一動,仰頭說道:“跟著王爺; 二妮活潑了,也開朗了,仿如換了個人似的。這是王爺的善心誠意所致。您既養了她; 果真要當女兒養著; 就替她謀條不難走的路; 可好?”

趙蕩低頭; 恰就迎上如玉笑吟吟的目光。他道:“你在陳家村; 都做些什麼?”

如玉掰著手指算道:“下地耕田,鋤草,家裡家外一攤子事兒; 還要替沈大娘……”說到沈歸那裡,如玉停了一停,便不再說下去。

趙蕩卻來了興趣,問道:“沈歸,是何時到的陳家村?”

如玉道:“大約與我同年,不記得什麼時候。”

二妮和安康追打了進來,安康又跑了出去,二妮跳到趙蕩身邊,扯著他的衣袖道:“義父,義父,安康打我,你代我收拾他!”

趙蕩溫笑著轉過頭,語氣親和無比,臉色卻分外滲人:“快去外面玩著,不要來鬧為父。”

二妮從未見趙蕩臉色如此駭人過,他一雙眸子深不見底,飽含著戾怒,只一眼,再傻的孩子也能會意過來。他所有的慈愛,皆是演來給她嫂子看的。

她臉上的嬉笑還未褪去,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出了屋子,在院中叫安康伸腳一絆,兩腿溜溜壓平在地上,仍還怔怔的坐著。

趙蕩再回頭,如玉已經點了盞燈進來。她另引一盞燈亮,忽而寂靜的院落,隔外冷清。

“我的安康,眼看也要上學堂了。”如玉一嘆,話鋒一轉說道:“王爺於墨香齋曾說過,有個孩子,入書院時立志要娶山正家的姑娘。當日您走的匆忙未能一問,這個問題卻一直存在我心裡,那可憐的孩子,最後可娶到山正家的姑娘了?”

趙蕩忽而傾身,淡淡一股檀香氣息。他屏住燈火,自如玉頭頂伸手,一瞬間將她逼在黑暗的牆角,卻是從頭頂書架上抽了支線香下來,湊火點燃,插到了香爐裡。

他默視著那支香,吊足了眼前這小獵物的胃口,才滿臉遺憾的搖頭一笑:“沒有。她後來嫁給了他大哥,成了他的嫂子。”

如玉心中咯噔一聲,那個隱隱約約的猜想,總算落到了實處。她道:“王爺再陪二妮他們呆得片刻,我得回府去了。”

她不等趙蕩再回答便急匆匆出了門,走到巷口才發覺自己竟連個丫頭都未帶得。好在離府很近,自兩府之間無人的夾巷穿過去,不過一刻鐘便到了永國府。